沈舟只熬到戌初,感謝沈舟這般不努力,感謝他!”
前桌手一抖:“......”
讓他聽到,徐承志就不禮貌了。
沈舟吹滅蠟燭,拎著書籃準備回房時。
徐承志眼尖手快,連忙吹滅蠟燭,收拾東西,拎著書籃追上去。
“沈舟兄,一起呀!”
沈舟回頭,見是徐承志,好笑道:“你不是要熬到亥初?”
徐承志否認,“我得歇陣子再來。”
兩人並肩往舍房走。
“沈舟兄,你打算熬到幾時?”
沈舟望向天邊的月亮,認真想了想。
“估計熬不了多久。”
“......”
徐承志開始注意沈舟熬夜的時刻。
最後發現了。
這人真是熬不久。
十一月下旬剛到。
這人便開始晚出早歸了。
他還發現,這人是真不顧形容得體。
裹得跟個粽似的。
感覺下個月,這人裹著被子來,他可能都不會驚訝。
而這一日,徐承志並沒有等太久。
月底,在一片昏暗中,徐承志頂著寒風進了學堂,一眼,便看到了那座小山丘。
“......”
他吸了吸被凍紅的鼻子,沉默地走過去。
眯著眼湊近仔細看了看。
確實是沈舟。
“你作甚呢?”
沈舟偏頭看他,由於只露了半頭出來,發出的聲音也是沉悶的。
徐承志蹲下身,疑惑道:“你得風寒了?”
“沒,你得了?”
徐承志吸吸鼻子,皺了下眉,“應該沒有吧。”
天還未亮,沈舟也看不清徐承志的臉色。
聞言,只點點頭。
“冷就多穿,看你縮成什麼樣了。”
徐承志心情複雜,“那你冷也不用帶個被子來吧?”
沈舟聞言,緊了緊身上的被子。
“這是我讓我娘弄的,不是蓋的,就是披在身上的。”
他悶聲道:“這時候得了風寒,怕是要難受不久,離二月也不遠了,還是小心為妙。”
徐承志若有所思。
沈舟沒有再熬夜,規規矩矩按著正常作息來。
所以他並不知當晚徐承志做了什麼事。
一大早,他裹著被子進學堂時,便發現多了好幾個裹被子的。
張言常也裹上了。
沈舟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幾乎把臉埋在被子裡的徐承志,便坐下,準備溫習。
下午,夫子過來了一趟。
看到此番情景什麼也沒說,只道讓大家注意身子,晚上就儘量不要熬了。
要養足精神,讓身子恢復過來,準備應試。
眾人還以為夫子說完了。
結果夫子下一句便道:“這兩日你們收拾收拾,回家溫習去,天冷了,在家溫習暖和些。”
他沉聲囑咐。
“你們在家可別鬆懈了,還有自己的身子,也注意點,別在這時候著了風寒。”
“是!”
夫子一走,離家近的便開始收拾東西回舍房了。
沈舟發愁。
這種天,許伯的牛車也不跑了。
他家裡人又通知不到。
他沒人來接,現在回去都不知道怎麼回去。
只能等到正常放假的日子,或者等送貨的時候,讓他大哥或者二哥過來接了。
徐承志在縣裡也有地方住。
他這會便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