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倩的眼眶中,淚水似奔騰的溪流,源源不斷地湧出,肆意地在臉頰上縱橫交錯,那原本精心描繪、用以增添魅力的濃妝,此刻已被淚水攪和得一塌糊塗,黑色的眼線暈染開來,像是被暴風雨摧殘後的墨漬,眼影也斑駁陸離,粉底更是糊成一片,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她的視線絕望地在那地中海老公身上徘徊,又迅速掃向剛剛還在口若懸河吹噓的劉振宇,眼神中滿是祈求與不甘,像是溺水者妄圖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然而,那兩個男人卻好似被強光照射的蟑螂,心虛地垂下頭,眼神慌亂地四處遊移,不敢與她對視片刻。胡倩的心彷彿被重重地捶了一拳,一陣尖銳的疼痛蔓延開來,她在心底悲憤地吶喊:這就是我託付終身的男人?這就是所謂的同學?在這危難之際,他們卻如此窩囊,這般貪生怕死,簡直枉為男人!她的世界瞬間陷入無盡的黑暗,絕望如同濃稠的墨汁,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其中,令她幾近窒息。
“你現在這是在犯罪。”於彤的聲音因極度的憤怒而變得沙啞尖銳,她的手臂像一根繃緊的弓弦,直直地伸出,纖細的手指如同一把銳利的劍,毫不畏懼地指向吳少手中那根緊緊勒著胡倩的繩索。她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壓抑著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
吳昊天卻只是微微歪了歪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譏笑,他那隻戴著名貴手錶的手輕輕晃了晃手中的繩索,繩索與空氣摩擦發出輕微的“嘶嘶”聲。
“你可以打電話報告阿 SIR 啊,你看有沒有人敢管我?你聽清楚了,我可是省城吳家的吳昊天,我就是無法無天,怎麼了?你知道我爸是誰嗎?我爸是吳剛。”他的語調中充滿了傲慢與張狂,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他的眼神中更是閃爍著不可一世的光芒。此刻的他,滿心都是對自己家族權勢的炫耀與依仗,彷彿在他的世界裡,吳家的名號就是通行無阻的金牌令箭,能讓所有人都在他面前卑躬屈膝。那更是免死金牌,他做了什麼,也不會受到懲罰。
於彤看著眼前這個囂張跋扈到極點的吳昊天,感覺自己的胸腔中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那火焰越躥越高,幾乎要將她的理智完全吞噬,她的憤怒值已經如同即將爆表的溫度計,瀕臨頂點。她的雙眼圓睜,死死地盯著吳昊天,怎麼也無法理解,在這個宣揚法治的社會,竟然還有人如此明目張膽地踐踏法律底線,還如此不知廉恥地將家族背景當作自己為非作歹的資本,這般張狂地炫耀自己的家世,簡直是對法律和公序良俗的公然挑釁。
方源站在一旁,眉頭緊緊地皺成一個“川”字,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又被堅定所取代。他心想,這種時候衝動是魔鬼,唯有以理服人才能真正解決問題。他開口了,
“你爸就是吳剛,也要遵紀守法,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他試圖喚醒吳昊天那被權勢衝昏的頭腦。他的心中暗自篤定,只要自己把道理講清楚,吳昊天肯定會像被點醒的夢中人一樣,認識到錯誤並及時改正,完美。
“你給我閉嘴,我現在就讓人把你那張破嘴撕了。”吳昊天聽到方源的話,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瞬間爆炸。他的臉漲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如同一條條扭曲的蚯蚓,他最厭惡的就是方源這種自以為是的說教,在他的觀念裡,這個世界只有強者的拳頭才是真理,只有權力和暴力才能讓人屈服。他心中的憤怒值也在瞬間飆升到了頂點,雙眼惡狠狠地瞪著方源,那眼神彷彿能射出兩把利刃,將方源千刀萬剮。
方源一下子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原本在他腦海中精心構思的劇本此刻被撕得粉碎。他的嘴巴微微張開,卻一時語塞,心中暗暗叫苦不迭,這吳昊天怎麼就像一塊冥頑不靈的頑石,根本聽不進半點道理。他的手緩緩地伸進了口袋,他咬了咬牙,心想既然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