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威和徐彤對視一眼,彼此的目光中都夾雜著擔憂與無奈。徐威率先微微彎腰,伸出雙手,輕輕握住徐雅纖細的手臂,徐彤也趕忙在另一側幫忙攙扶,兩人小心翼翼地將徐雅從冰冷的地面扶起,緩緩讓她坐在柔軟的沙發上。
“哭,哭,你就知道哭。現在你把事情弄成這樣,這事都是你自己做出來的。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事?我和你媽這老臉都讓你給丟盡了。我現在站在講臺上都覺得沒了自信,我會覺得下面那些學生看我的眼神都不對。”
徐父心煩意亂地埋怨著,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眼神中滿是惱怒與無奈。他在房間裡來回快速踱步,每一步都彷彿帶著他內心的煩躁,雙手不停地在空中揮舞著,像是要抓住些什麼來緩解此刻的煩悶。他心裡其實也很矛盾,一方面對徐雅的所作所為感到氣憤不已,另一方面又有些心疼這個女兒,可此刻憤怒如同洶湧的潮水般佔據了上風。
“對,我給你丟臉了,我從小做什麼都不對,有了他們兩個,你總是說,我是老大,我是姐姐,我就應該照顧他們,愛護他們,我要負起做姐姐的責任。我眼看著你和我媽把你們那一點點可憐的愛都給了他們。出去玩,你們一人一個抱著他們,我總是跟在後面的那一個。你們走的那麼快,我一直恐懼你們把我丟下。你知道我做過多少被弄丟棄的惡夢嗎?你知道我是怎麼長大的嗎?”
徐雅聲嘶力竭地喊道,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再次奪眶而出,打溼了她蒼白的臉頰。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彷彿在宣洩著多年來積壓在心中的委屈。她的內心充滿了痛苦和怨恨,她覺得自己在這個家庭中就像一個多餘的人,從來沒有得到過真正的關愛。
家裡幾個人都愣住了。徐父徐母呆呆地站在原地,臉上滿是震驚和愧疚。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事情會是這樣,原來他們一直以為理所當然的做法,竟然給徐雅帶來了這麼大的傷害。徐威和徐彤也似乎明白了姐姐為什麼從小就不願意理他們。徐彤終於知道姐姐為什麼寧願把穿過的衣服扔掉,也不給她穿。原來姐姐心中一直有著這樣的委屈和不滿。
徐父徐母也終於明白,徐雅這個女兒為什麼和他們總像是隔著一層。原來徐雅很小時就已經被他們的偏愛傷害了。原來他們一直認為理所應當的東西,其實並不正確。徐雅這個女兒需要的不是懂事,她需要的是他們作為父母的愛。
“她爸,我們去找方源說說吧。”徐母打破了沉默,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她覺得現在唯一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找到方源,讓徐雅迴歸家庭。
“小雅,你現在真的決定迴歸家庭,不去和那個吳添······”徐父欲言又止,他覺得那個名字太髒了,實在說不出口。
“爸,我現在怎麼可能還和那個吳添在一起。”徐雅擦了擦眼淚,眼神中帶著一絲堅定。
就在這時,徐雅的手機響了。徐彤眼尖,她一眼看到,徐雅備註的是老公。徐彤開始以為是方源打來的,可是她馬上意識到號碼不對。
徐雅看了一眼,臉色立即就變了。是吳添打來的。她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有厭惡,有猶豫,還有一絲好奇。她不知道吳添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幹什麼。
她走到一旁接聽。
徐彤壓低聲音說:“吳添打來的。”
徐家幾個人頓時無語了。這也不是徹底分手的樣子啊。
徐雅接通:“喂,你現在還打來電話幹什麼?”
“徐雅,爺爺醒了。他要見你。”
“還見我幹什麼?我們還有什麼關係?”徐雅的聲音有些冷淡。
“老婆·····”
徐雅聽到吳添叫自己老婆,頓時一愣。她的心中泛起一絲漣漪,曾經她對這個稱呼充滿了期待,可現在卻只覺得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