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
星、月都隱藏在烏雲背後。
遠方的大樓表面亮著各色霓虹燈,拼湊一副讓人眼花繚亂的圖案,甚是華麗。
可那樣的景色和荒川區的菊田組沒有什麼關係。
一群人黑壓壓聚集在菊田幸三郎家後院,每個人都持有槍械。
在夜晚沒有得到組長回家的許可,他們便聚集在這裡,簡單的聊天都顯得格外喧鬧。
菊田幸三郎待在二樓的臥室,下方的喧鬧聲無法讓他安心,依舊有一種雙腳懸空的不踏實感。
他靠在床板,自顧自抽著煙。
在下面,也有一名容貌豔麗的女人趴著,正在抽“煙”。
反反覆覆。
菊田幸三郎臉上露出一種享受狀態。
咚咚的敲門聲忽然從外面傳來,菊田幸三郎沒有讓女人停下,懶洋洋道:“進來。”
門無聲地響起,一名身材高壯的男人走進來,他剃著寸頭,在晚上的時候,還戴有墨鏡,整個人顯得非常硬派,“組長,現在已經七點十分,是不是讓兄弟們回去一部分?”
“不急,再待一會。”
菊田幸三郎隨口回答。
下面的喧鬧聲不能讓他有太多安心,可要是沒有那些聲音,他更不安心。
手套下面的螺旋手指,時刻在提醒他。
聖主的力量依舊殘留在身體,菊田幸三郎不清楚昨晚發生什麼事情,也不清楚聖主是否死亡。
只知道聖主居住的宅邸消失,留下一個很深的長方形深坑。
三十四寺正在給龍舉辦葬禮,並放棄追蹤伊米莉。
為什麼?
菊田幸三郎沒有從三十四寺那裡得到答案,或者說,三十四寺並不喜歡他。
和所有的家長一樣,人都是下意識偏向自己孩子,認為自己的孩子學壞都是被別人帶壞。
在三十四寺眼中,他就是帶壞龍的狐朋狗友。
那群該死的財團!
用他的時候,就對他笑臉相迎。
用不上的時候,一腳踹開。
菊田幸三郎心中升起一陣怒火,架不住女人巧舌上鞭。
這股怒火又得到宣洩,整個人變得懶洋洋。
北原半兵衛看見組長如此懈怠,眉頭微皺。
以前的組長,同樣是殘暴、好色,可那樣的組長依舊擁有魅力。
因為當時的組長也有氣吞東京的那種豪情壯志。
可現在的組長失去那種豪情壯志,只有殘暴和好色留在他的軀體裡面。
菊田幸三郎看著自己的心腹還沒有下去,掃了一眼下面的女人,抬手一拍她的腦袋,女人很是知趣地上撅。
薄薄的布料像是要被蜜桃形曲線給撐破。
“你想玩的話,可以隨便玩。”
菊田幸三郎隨口說著。
他對女人從來都不在意,只是喜歡將那些擊敗的組織頭目,或者是欠下自己高利貸的男人妻女等抓過來馴服。
那種看著仇敵妻女臣服在自己身下的快感,是常人無法體會到美妙。
那些人從最初的哀嚎到麻木,再到順從,他說什麼都不會反對,客人做什麼也不會反對。
菊田幸三郎一直都認為,唯有強欲的人才能幹成大事。
北原半兵衛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站在那裡問道:“組長,您到底在畏懼什麼?”
菊田幸三郎聽到北原半兵衛的話,臉色有幾分難看道:“半兵衛,你想說什麼就直說。”
“組長,恕我直言,您變了,以前的您絕不會變得如此頹廢,難道您忘記想要稱霸東京的夢想嗎?”
北原半兵衛滿臉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