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梟,陸梟你不能這麼對我,這些年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事,你不能這麼對我!”
徐淮之還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他雙眼佈滿血絲,額上青筋暴起,嘶吼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別墅中顯得格外淒厲。
可陸梟卻只是面無表情地抬了抬手。
保鏢們心領神會,接到了最後指令,便不由分說地將二人強行帶了下去。
陸夫人這才像是從一場噩夢中有所回神,腳下一個踉蹌,身形不穩地後退了幾步,慌亂中伸手扶住身後的門框,臉上滿是驚恐與茫然。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梟又對著旁邊候著的傭人使了個眼色,語氣冷淡且不容置疑,“把老夫人帶下去好好照顧,關於沈家的事情以後不許再在陸家提起。”
“是。”陸家的下人們趕忙恭敬地回應著,隨後便小心翼翼地攙扶著陸夫人往屋內走去。
一時間,空氣中徹底恢復了寂靜,那股壓抑的氛圍卻依舊縈繞不散。
陸梟和風衣男轉身,朝著不遠處雅緻的庭院休閒區走去。
那裡擺放著精緻的桌椅,周圍綠植環繞,在月光的映照下,透著一種別樣的清幽。
兩人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長,每個人的身上都帶著或多或少的陰鬱氣息,各懷心事。
“見到宋槿禾了,給你的感覺如何?”
陸梟一邊說著,一邊又從口袋裡摸出一支菸,順便把煙盒放在桌上,朝著風衣男的方向輕輕推過去。
風衣男也不推脫,修長的手指從裡面抽出了一支,動作嫻熟地用打火機點燃後,緩緩吸了一口。
隨後唇角輕揚,語氣中帶著一絲漫不經心,“還行,有些本事,不過,不是我的對手。”
陸梟緊繃著的神情這才有所緩和,微舒出一口氣,“那展覽宴的事……”
“放心。”風衣男抖了一下菸灰。
菸灰簌簌飄落,神情顯得格外愜意。
“我既然回來了,答應你的事情就會做到,你也不能食言,金絲蟬衣我一定要得到。”
“岐家已經與我陸家簽下了合同,有足夠的資產實力拍下展覽宴上的金絲蟬衣。”
陸梟語氣沉穩,眼中透著勢在必得的光。
風衣男聽著甚是滿意,輕輕一揮手,桌上便憑空出現了兩個晶瑩剔透的紅酒杯。
而且裡面已然盛著類似於紅酒一樣的液體,醇厚的香氣散發開來,縈繞在兩人鼻尖。
風衣男拿起其中一杯,朝著陸梟的方向優雅地敬了一下,“合作愉快。”
陸梟對那杯酒卻有所懷疑,目光只是淡淡地在酒杯上停留了一瞬,眉頭微微皺起。
他沒有去接,而是夾著手中的煙微微抬手,算是隔空回應了一下,才開口道,“合作愉快。”
……
醫院搶救室門口。
慘白的燈光毫無生氣地灑下,將整個走廊照得一片煞白。
牆壁上的瓷磚散發著冰冷的光,賀浩然身姿筆挺地佇立於此,如一尊冷峻的雕像。
線條剛硬的臉龐上,眉頭緊鎖,雙眸猶如燃燒的炭火,緊緊盯著搶救室的門。
拳頭因用力而指節泛白,每一塊肌肉都緊繃著,彰顯著他內心的焦急與不安。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宋瑾禾吐血的場景,他從未如此害怕過……
很快。
通往搶救室的拐角處,在程硯的陪同下,賀海舟匆匆趕來。
賀海舟雖已年邁,卻依舊精神矍鑠,身著一襲深色的中山裝,手中拄著的柺杖,柺杖每一次點地都發出沉穩的聲響,彷彿是他氣場的延伸。
面容輪廓分明,目光深邃睿智,歲月在他臉上刻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