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侃而談,“陸家主,您曾對我師父有過一飯之恩,我師父心懷感恩,為您指了一條明路,而後又察覺陸家氣運漸趨衰敗,這才遣我過來調整陸家運勢,可我一番好意,良言相勸,所行之事卻皆未被領情,哪怕是救助一頭野狼,它亦懂得感恩圖報,而陸大少爺……”
說話間,宋槿禾的目光才再次落在陸梟身上,“陸大少爺並非不明事理,他只是……在感情上太過深情執著罷了,但我只要一想到和他結婚以後,他的心中所念皆是別人,這樣的委屈,恐怕世間任何一個正常女子都難以接受。”
一番話,將陸家所有人說得啞口無言,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陸家主面露慚色,微微頷首,或許察覺到了宋槿禾的堅決與決絕,不禁滿心懊悔,聲音沙啞道,“是我們陸家對不住你。”
陸梟卻依舊覺得自己的錯沒有多大,執拗地追問,“既然你想得如此透徹,還回來做什麼?”
宋槿禾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冷冷地瞥他一眼,“我只是來收拾我的東西,即刻就走。”
言罷,她徑直掠過面露驚愕的陸梟,朝著樓梯走去。
背影挺拔又決絕。
“完了,全完了……”
陸家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雙手無力地抵在柺杖上,腦袋低垂,輕輕搖晃。
自語道,“千鶴道長的一番苦心經營,竟被我們肆意糟蹋,落得一敗塗地下場,難道我陸家當真氣數已盡,再無回天之力了麼?”
“爸。”陸梟依舊滿心不服氣,瞪大眼睛望著陸家主,“您不要再這般迷信了,陸家能有今日的輝煌成就,皆是您多年來嘔心瀝血、努力打拼而來,不是靠著那虛無縹緲的運氣,我就不信,離開了宋槿禾,咱們陸家便會在雲城無立足之地!”
“阿梟!”陸夫人急忙出聲制止,聲音中帶著一絲慌亂與擔憂,“話可不能亂說,她若是真與賀家少爺在一起了,再吹上幾句枕邊風,那我們陸家日後在雲城的處境可就真的岌岌可危,難以保全了。”
陸梟的雙拳愈發用力地緊握,尖銳的指甲幾乎要深深嵌入掌心的肉裡。
他臉色沉得可怕,咬牙切齒道,“所以呢?你們究竟想讓我怎麼做?難不成要我跪下向她賠禮道歉嗎?”
“如果下跪有用的話……”陸家主的話語戛然而止,像是忽然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抬起頭,“阿梟,你要知道,陸家所有的興衰榮辱此刻都握在你的手裡,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陸家在雲城毀於一旦,你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挽回這次局面。”
“爸!”陸梟面露難色,想要反駁卻又被陸家主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阿梟!”陸家主提高了音量,語氣冰冷堅定,“你弟弟阿鳴自小就無意接手陸家,如今,你是陸家唯一的繼承人,也是陸家最後的希望,若是陸家真的因你而衰敗沒落,我這把風燭殘年的老骨頭,即便死了也難以閉眼!”
陸家主的話如同一道不可違抗的命令。
陸梟縱使滿心的不情願與牴觸,也只能緩緩抬起頭,將猶豫與掙扎的目光投向了樓上。
而房間裡,宋槿禾正平靜地整理著自己的物品。
她動作輕柔有序,每一件東西都被她仔細地疊放整齊,放入行李箱中。
馮媽站在門口,眼神中滿是擔憂與不捨,欲言又止的模樣彷彿把所有話都堵在了喉嚨口。
見宋槿禾將東西整理得差不多了,她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急,向前邁了兩步。
聲音略帶顫抖,“大少奶奶,有什麼事就不能好好說嗎?為什麼突然要走呢?”
宋槿禾停下手中動作,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一絲感激與無奈。
說來諷刺,在這偌大的陸家,唯一能讓她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