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秦州府衙前已聚集了大批百姓。平日裡安分守己的百姓們都湧上了街頭,想要一探究竟。
夏侯音押著被縛的紀淮站在府衙的最高處,她身邊是剛剛被救出的青陽等人。青陽雖然被囚多日,但神色依舊凜然。
“那不是鏡月城的青陽宗主嗎?”人群中有人驚呼,“聽說就是他冒著危險去給長平王送兵器物資。”
“沒錯,”有位老者插嘴,“聽說這批軍需被紀家給截了。”
“胡說!”紀家的一個將領站出來,“分明是青陽宗主和長平王通敵,我們才將他拿下的!”
顧長翊立於高臺正中,他的聲音渾厚有力:“秦州的父老鄉親們,將士們,今日本王要向諸位揭露一個驚天的陰謀!”
“王爺,”一個身著戰甲的將士高聲問道,“我等聽聞您勾結南周叛國,可是真的?”
“是啊,”又一個老者顫巍巍地道,“我兒子在北境當兵,天天餓著肚子。如今您又和南周勾結,這讓我們這些老百姓怎麼想?”
顧長翊環視眾人,目光堅定:“諸位,且聽我一言。這批軍需確實是從南周運來,但不是為了謀反,而是為了救我北境將士的命!也是為了守住中原的北大門不被外族攻破。”
城下一片譁然。
夏侯音趁機高聲道:“大家可知道,紀侯爺為何會突然病倒?因為他根本沒想過要自立為王!這一切,都是他的兒子紀淮的陰謀!”
“夏侯小姐此言當真?”人群中有商戶問道。
“千真萬確!”夏侯音取出一封信箋,“這是紀侯爺在病榻上寫下的證詞。他感念成祖皇帝的知遇之恩,雖對如今的朝廷失望,但從未想過要背叛天下!”
“那將士們的軍餉呢?”一個百姓紅著眼眶喊道:“我家倆孩兒都去北境了,已經一年多沒有往家裡寄錢了,他們在北境駐守廝殺,可朝廷卻不管他們的死活。”
“對啊,”又一人應和,“我兄弟也在北境,聽說去年連鹽巴都沒得吃!”
顧長翊聲音中帶著幾分悲憤:“正因如此!北榮朝廷不管不顧,我北境將士難道該活活餓死?難道該眼睜睜看著外族入侵?這批軍需軍餉,本就是咱們的長樂郡主想辦法從南周給北境將士們的。如今本王接管了北境,自然不會再讓他們挨餓受凍。”
這時夏侯崢也站出來,聲淚俱下:“是老夫糊塗,被紀淮矇蔽。他用秦州百姓的安危要挾我,逼我截下軍需。如今想來,我真是罪該萬死!\"
“夏侯大人……”百姓們面面相覷。一向愛民如子的府尊大人,竟也被逼到這種地步。
“你們看看紀淮,”夏侯音冷笑道,“他截獲軍需,不是為了秦州,而是為了他自己的野心!他甚至毒害自己的父親,就因為老侯爺不同意他稱王!”
“毒害親父?”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呼,“這還是人子所為嗎?”
紀淮掙扎道:“你胡說!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夏侯音亮出第二封信,“這是你讓人買毒藥的信箋,字跡是你的親筆!”
“這……”紀淮臉色大變,“那信明明……”話說到一半,猛地閉嘴。
“王爺,”一個老將軍上前幾步,“我在北境守了二十年,看著多少兄弟餓死凍死。如今您若真是為了救北境,我願率部跟隨!”
“還有我!”又一個將領挺身而出,“我弟弟就在北境,我相信王爺!”
就在這時,一個傳令兵策馬奔來:“報!胡律達的大軍在城外二十里處紮營,約有三萬人馬!”
城下一片譁然。有人驚慌失措,有人破口大罵。
“諸位!”顧長翊的聲音蓋過嘈雜,“外敵當前,我北境將士在前線浴血奮戰,我們在後方卻為一己私利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