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瀏覽完信件，神色也變得嚴肅：“這……會不會是雲公子多心了？”
“不管是不是，都要查清楚。”蕭禹起身走到窗前，“鎮安縣的疫情如何了？”
“已經控制住了。”喬宥川說道，“多虧郡主醫術高明。聽說連奚家嫡子的妾室弟弟都在那裡鬧出了事……”
“奚家？”蕭禹眸光一冷。
“是。”喬宥川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那個楊鳴仗著奚家的勢，在鎮安縣附近搶劫藥材，還……”
“還什麼？”
“還……說了些大不敬的話。”喬宥川斟酌著措辭，“青陽宗主當場就……”
蕭禹轉過身來：“他怎麼了？”
“把人給抓了。”喬宥川道，“聽說是為了給郡主出氣。”
蕭禹沉默良久，突然道：“如果……青陽真是北榮先皇的血脈，那他對阿雪的維護……”
“陛下是擔心……”慕白欲言又止。
“去吧。”蕭禹沒有說下去，“一切小心。”
慕白領命而去，喬宥川卻看出蕭禹心事重重。這位年輕的帝王，眼中少見地浮現出一絲困擾。
是啊，若青陽真是北榮皇室的人，那他對葉南雪的那些維護，到底是真心，還是別有用心？而自己這個讓她傷心的人，又有什麼立場去懷疑別人的真心？
“陛下，”喬宥川輕聲道，“要不要……”
“讓裴將軍多派些人手，”蕭禹打斷他的話，“盯著奚家的動向。”
“是。不過……”
“至於青陽……”蕭禹望向窗外的月色，“但願不是站在朕對立面的。”
他的聲音很平靜，可誰都聽得出那壓抑的情緒。即便貴為天子，在這件事上，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陛下，”喬宥川想起什麼，“奚家嫡女已經到了江都，現在安置在皇家驛館。禮部侍郎派人來問，不知陛下何時召見……”
“先晾著。”蕭禹語氣冷淡。
“可是……”喬宥川遲疑道，“她畢竟是奚家嫡女，若是怠慢了……”
“禮部那些人是吃乾飯的嗎？”蕭禹冷聲道，“難道連個藉口都找不出來？就說這段時間沒有黃道吉日，打發了便是。”
喬宥川一時語塞。是啊，奚家一面要把女兒送進宮來，一面卻縱容家中人在外欺凌長樂郡主。這哪裡是在求親納妃，分明是在耀武揚威。
“陛下說得是。”喬宥川躬身道，“臣這就去安排。”
“告訴禮部那些人，”蕭禹望著窗外的月色，“對待奚家嫡女，過得去就行。朕要讓奚家明白，江都，不是他們張牙舞爪囂張的地方。”
這話說得不鹹不淡，卻透著一股子寒意。喬宥川心中瞭然，這位年輕的帝王，是要讓奚家知道厲害了。
“去吧。”蕭禹揮揮手，“派人盯著驛館。朕倒要看看，奚家還有什麼花樣要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