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狂風颳過,怨氣四起。
“以手畫就,以此地滿山血屍獻靈,魂歸大地,再次恭候夷陵老祖魏無羨!”
隨著薛洋話音落下,咒成。
剎那間,整個伏魔洞怨氣翻滾不停,詭異陰森的笛聲奏起響徹四周,滿地的血屍在瞬間被怨氣吞噬。
山腳下走屍放聲低吼,
伏魔洞內一縷縷零零散散的紅色光點逐漸聚集,最終於陣法中央形成一個虛弱的鬼魂在半空中飄散著。
“哈哈哈,成了,成了!”薛洋望向半空中的虛影激動不已。
時間越來越長,那道虛影漸漸凝實。最終它眼皮微顫,抬起雙眸朝著亂葬崗中心看了一眼。
下一秒那道虛影驟然消散,伏魔洞內的怨氣瞬間被抽乾得一乾二淨。
紅光大閃,洞內所有屍體連帶著那道符篆消失的無影無蹤。
寅時三刻,
蓮花塢碼頭水面波光粼粼,船隻一個接著一個聚集停靠在岸邊。
蹲牆角蹲了不知多久的蘇涼涼,終於在擺著攤子買夜宵的老漢煮了不知道多少碗雲吞的時候,等到了滿身狼狽歸來的仙門百家。
“嘖,終於來了。再不來,本姑娘的腿都要麻了。”蘇涼涼不悅地低聲咕噥。
她一瘸一拐地攥著手中地圖,靜悄悄開著隱身屏息咒與眾人擦肩而過。
一絲幾乎看不見的魔氣隨著蘇涼涼指尖走過的那一瞬間,落到人群之中。
蓮花塢外伺機而動的聶氏暗衛們也因為蘇涼涼的消失開始行動。
燈火通明之時,有人帶著兩名蒙面女子悄悄敲開了蓮花塢的大門。
馬車裡,
與赤峰尊對面而坐的蘇涼涼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個四肢重新拆解拼裝的新走屍。
怨念極強,怨氣周深影響著周圍的溫度。
須臾,
蘇涼涼道:“不得不說,懷桑可真是上得戰場營地,下得縫補繡房。針線手藝真好啊。”
【小心聶宗主聽到了找你下棋。】
“下就下,反正我智商不夠怎麼玩都是棋差一招,還怕再輸那一次嘛。”
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蘇涼涼自來到這認識了聶懷桑,那生活就多姿多彩沒停過,被坑被套路也是常有的事,佛了都。
真的。
“說實話,要不是這義弟是我自己找的想反悔也沒處訴苦,就憑他這麼折騰我,我高低得給他來個偷家。”
【得了吧二姑娘,你倆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大哥說二哥。】
蘇涼涼雙眸左飄右飄,嘟著嘴就是不回話。
初春寒涼,北風蕭蕭。
二三月的冷風如同刮骨刀般呼嘯而過,狂躁地卷著冰涼侵入這輛本就破舊的馬車,吹起殘舊的簾子,就著月色,一幕幕風景唰唰閃過。
越往前走,赤峰尊屍身的怨氣便越來越大,隱有控制不住要暴走的跡象。
蘇涼涼微微偏頭略過吹進馬車內的樹葉,拿著荒堂在對面兇屍幾處穴位上敲了又敲。
最後一絲魔氣從荒堂而出進入赤峰尊眉心,才讓他沒有當場暴走,敗家地弄壞蘇涼涼花二兩銀子租來的馬車。
荒堂卻沒從赤峰尊身上移開:“我說,你是懷桑的大哥那就也是我的大哥。我知道你也很期待這一天的。
但這麼久都過來了,就在等一小會兒,就能有機會親手手刃仇人了,沒必要破壞了懷桑精心準備的計劃......”
冷靜啊,冷靜。
她一遍遍講著大道理安撫聶明玦,也不管他到底聽不聽得懂。
反正抵著荒堂就唸念念,把這強烈的怨氣圈禁在四方大小的破馬車裡。
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