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桃花將銀子放到粉色繡白貓錢袋裡,看著一旁目瞪口呆的津津,笑著揉了揉她的頭:“你哥哥他們若是將這些果子全賣了,我便帶你們回家,我家裡要種一片果樹,你們正好可以幫我打理做事,我給你們算工錢。”
津津聞言雙眼放光,欣喜的點了點頭。
趙桃花帶著津津出去轉了一圈,買了幾個肉餡餅,又回了急遞鋪後院,約莫等了一會兒,李籬帶著兩個弟弟回來了。
他們眼睛亮晶晶的,身上的揹簍都空了。
見他們立馬就要去背果子,趙桃花連忙攔住,將手裡的肉餡餅丟到他們懷裡:“先吃飯,萬一中途被餓暈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小兒呢。”
李籬低頭看著手裡還熱乎的肉餡餅,連忙塞到嘴裡咬了一大口,身後兩個弟弟見狀也狼吞虎嚥起來。
他們已經很久沒吃過飽飯了,更何況是肉餡餅,好吃到他們想把舌頭都吞了。
趙桃花從急遞鋪小廝們喝水的地方打來一葫蘆瓢水,塞到他們手裡,等他們吃飽喝足後,才讓他們繼續揹著果子出去叫賣。
這次他們的腳步仍舊沉重,臉上卻是一片輕快歡樂。
過了半個時辰後,李籬兄弟又回來了,所有荔枝已經被賣完,將銀子都給了趙桃花,又背起剩下的櫻桃離開。
趙桃花掂量了一下手裡的銀子,五筐荔枝和一筐櫻桃一共是三十九兩,鼓囊囊的一袋銀子,她的粉色繡白貓銀袋子肯定是裝不下,只能繞著後院尋個無人的地方,收進神仙地裡。
將銀子收好後,她望了一眼天色,約莫剛過午時,剩下的一筐櫻桃便不用出去叫賣了,直接送到南城的酒樓食肆便可賣掉。
她坐在牛車上搖晃著腿,心裡惦記著她爹和老村長父子的事情。
掌櫃說縣令上任以來便沒有剿過任何叛匪,反倒是那個城門官兵口中的縣丞大人以此將功贖罪過,而且官兵一聽叛匪臉色就變得奇奇怪怪,毫無理由將人押進大牢關起來。
怪,怪啊……
趙桃花忍不住心中陰謀論,如若縣令真的是被矇在鼓裡,那這洛河縣城恐怕還有得糾察……
後門被人推開,趙桃花聞聲望過去。
李籬將空揹簍塞到牛車上,又去背起剩下的那一筐櫻桃,趙桃花連忙攔住他,將地上的津津抱到牛車上:“你們先上牛車,我去跟掌櫃告辭。”
她急匆匆的往前堂走去,片刻後,便慢慢悠悠的回來了。
臉上是隱藏不住的笑意。
“趙姐姐,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津津探頭探腦問道。
趙桃花笑著點了點頭,她當然開心,蘇掌櫃派人聯絡上了縣令,縣令一聽叛匪的事情,立馬趕回縣衙大牢向老村長他們詢問事情原由去了。
她明日依舊是巳時正見縣令大人。
但不是在急遞鋪,而是在縣衙。
趙桃花趕著牛車從後門離開急遞鋪,街道上熙熙攘攘,牛車隨著人流慢慢前進,她左顧右盼找到一家還算熱鬧的酒樓,停下了牛車。
讓李籬兄妹四人看好牛車,她自己揹著最後一筐櫻桃走進酒樓。
酒樓內,小二端著菜盤穿梭在幾桌的客人間,人聲鼎沸嘈雜得很,二樓倒是靜悄悄的,聽不到一點聲音傳下來。
趙桃花沒有多看,將櫻桃拿著給酒樓掌櫃嚐了一口,以一斤一百五十文的價格賣出,一共七兩五錢銀子。
十二筐果子,一共賣了九十兩銀子。
趙桃花笑著晃了晃錢袋,蹦蹦跳跳的出了酒樓:“走,咱們今天住客棧去!”
李籬兄妹歡呼。
李籬三兄弟從未想到,賣幾筐果子居然能有這麼多銀子,感覺就像做夢一樣,飄在空中暈暈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