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若闌“倏”的一下站起身,臉色駭然:“你……不可能,不可能!”
王秋菊帶著譏諷意味的笑道:“有什麼不可能。我夫君與仲縣令摸不著頭腦,為何朝廷要偷採鐵礦,這種事情告知他們縣衙,縣衙也可以配合,他們一直私下打探,直到知曉那官兵身上穿的製衣,是什麼奚將軍的部下所穿著。我夫君知曉後便收拾行李,縣令派他秘密告知朝廷,可他一去便再也無了訊息……”
“奚將軍?!”荊若闌頓時咬牙切齒:“好個駐境大將,居然將手伸到了這千里之外!”
謝郢緊握了拳頭,可有些事情……好像冥冥之中有些關聯,他低頭沉思。
“我夫君離家後的半月,突然有整整五千人的軍隊從鄔山直奔縣衙府,將蕃陽縣衙府、城門、各個狹道都封禁了起來,只許進不許出。仲縣令再也沒了訊息,蕃陽城一夜過後,所有的男丁都不見了。”
“後來,蕃陽城交給了一個姓沈的人監管,他帶來一大群叛匪,代替了那些穿著製衣的官兵。”
說到這,王秋菊的臉色頓時猙獰起來,恨道:“那些叛匪簡直不是人!他們在蕃陽城肆意妄為,到處吃喝玩樂,更是衝進百姓家中強搶女人,有些當著其家人的面便行那些苟且之事!連我幾個閨女……”
她沒忍住哭出聲:“我真恨不得一刀捅死他們!”
趙老頭看著泣不成聲的王秋菊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曾想到她居然經歷過如此駭然的事情,家破‘人亡’啊……
“那你又是如何出來的?”謝郢問道。
王秋菊好不容易止住心中噴湧而來的悲傷,斷斷續續道:“我夫君六年前曾救過一個聾啞乞兒,他為了報恩一直在我家做些灑掃的活計,直到我夫君失蹤,我閨女……的事情發生後,他辭去了我家的活計。我本以為他是害怕,準備逃亡,可不曾想他居然去給縣衙那群人倒夜香,又過了大半月後,他突然找到我,說有辦法送我們離開。”
“他將我們藏在夜香桶中偷偷運了出來,送我們到平溪鎮後,他要離去繼續找我夫君,我們便在平溪鎮分道而去。”
王秋菊慶幸不已,幸虧她夫君平日積德行善,她和閨女才因此逃過一劫,她只痛心大兒子,官兵進城的那一夜便將他不知道捉到哪裡去了。
荊若闌呆愣坐在木椅上,已經說不出話來,若是這婦人所言屬實,那就是說奚將軍已然將手伸到朝廷都不知道的地方了,蕃陽縣的事情是一年前發生的,那奚將軍的計謀是何時開始的呢……
謝郢拱手:“夫人此番話極為重要,告知我們二人之後便不要聲張給任何人知曉,萬一被賊人知曉有人逃出,可能會給雙河村都帶來屠戮之禍,此事我們母子既然已經知曉,定會轉達朝廷所知,你放心吧。”
王秋菊連忙點頭:“我自是不會再與別人說,要不是聽說你們是從京城官員的家眷,或許這輩子我都不會吐出半字。”
謝郢衝她客氣一笑,轉頭看向自家母親,正色道:“母親,通知父親我們在此處的事情迫不容緩了,還請務必將今日所聽之事寫與信紙上。”
荊若闌點頭,立馬起身走出堂屋。
謝郢又看向趙老頭,拱手道:“趙老伯,晚輩有一個不情之請,可否請你容允?”
趙老頭受寵若驚,連忙站起來擺手道:“有什麼事你說便是,這些日子我早已當你是親侄兒,何必說這些客氣話。”
謝郢笑道:“知筠也視您為長輩,我想請你幫我與母親送一封信給輿大夫,並且讓他收到信後立刻馬上派人送到我爹手上,也讓他立刻啟程回京城。”
趙老頭還當什麼事,不就是到平溪鎮送封信給輿大夫嘛,這還不容易!
他拍著胸脯信誓旦旦道:“你放心交給我,如今天色還早,你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