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突然,等眾人反應過來,趙虎子已經從雪堆裡仰起身,被他護著的趙桃花依舊逃不開滿身的雪屑,甚至嘴巴里都不小心吃了些許,只能蹙著眉直吐嘴裡的雪沫子。而一旁的趙狸因為沒有人護著,淋了滿身的雪,身上的衣裳也有了溼意。
等大人們反應過來,連忙跑下來關切。
白氏手裡的繡花篷子早已經扔到一旁,她急忙跑下來將地上的趙虎子抱起來,給他拍著身上的雪屑:“沒事吧?有沒有砸到哪裡?”
“娘,我沒事。”趙虎子在白氏面前轉了一圈,示意自己一點事都沒有,雖然雪球砸到背上時,有一點輕微的疼痛,但比起以前上山摔跤的痛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白氏捂著心口喘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轉頭看向一旁感知到自己做錯事而惴惴不安的趙熊,欲想說些什麼,可想起他之前那句指責自己偏心的話,又莫名心痛,將要說的話咽回到了肚子裡。
李氏與柳氏抱著趙桃花和趙狸回房換衣裳,這倆姑侄自小身體便不是很好,極易受寒。這也是趙老頭急忙趕回來的原因,惟恐他們瘋玩一場後,受寒發病。
白氏剛想抱起趙虎子回房換衣裳,結果一個沒看住,趙虎子在地上團了一個雪球,站起身便朝趙熊扔了過去。
趙熊還深陷在自責當中,一個不防被扔了個正著,不大不小的雪團砸到他臉上,差點給他臉皮都要凍抽搐了。
這一下徹底激發了他的勝負欲,將本來的那些自責都甩在了腦後,立馬蹲在地上團雪球,朝趙虎子的臉上扔了回去。
兩兄弟打得熱火朝天,讓一旁的白氏傻眼了,她剛欲上去攔,卻被趙大毅一把拉住,趙大毅衝她笑笑:“兄弟之間本就是打打鬧鬧,吵架吵到大的。”
其實他與自己的兩個弟弟小的時候更皮實,三個男娃拿著竹棍往彼此身上打,二弟如今的鼻樑骨便是被三弟打斷的,這件事惹得他娘狠狠打了一頓三弟。
可如今他們三兄弟的感情一樣好。
等李氏給趙桃花換完衣裳抱著她出來,趙桃花又跟打了雞血一樣,鑽到趙三根的身旁繼續滾雪球,還跟著趙三根的步伐一起推大雪團,結果沒跟上趙三根的步伐,狠狠摔了個大馬趴,小女娃頓時不幹了,坐在地上眼淚汪汪的叫阿孃,逗得滿院子笑聲不斷。
趙老頭走上前抱起趙桃花到屋簷下烤火,父女倆眼都不眨的看著身旁李氏穿針引線。
“我今兒個回來的時候,看見宏守家的秋菊回來了。”趙老頭隨口提了一句:“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的,一點訊息都沒聽到,巧得今天遇到了。”
李氏引線動作一頓,抬頭道:“真的回來了?那我等下拿點東西去看看她,自她上次從蕃陽回來真是有兩年不見了。”
一旁的趙三根嗤聲道:“算了吧,剛才回來的路上,爹跟她搭腔了兩句,她愛搭不理的,對我們避之不及,惟恐我們圖她什麼似的。”
李氏聞言疑惑的看向趙老頭。
趙老頭對她搖了搖頭:“可能她那會兒有什麼事吧,你晚些去好了,如今她恐怕沒得空閒。”
李氏點點頭,瞬間將此事暫時擱置一旁,趙三根的話她更是不以為然,秋菊什麼脾氣秉性,她清楚得很,雖然兩人只相處了三四年,秋菊便遠嫁到蕃陽縣,可李氏覺得秋菊秉性良善,就算人再怎麼變,也不會徹徹底底變了一個人吧。
趙三根撇撇嘴,他就不覺得這王秋菊像是什麼良善之人,瞧著她剛才那淡漠的模樣,恐怕他爹再多說兩句,人家便得拿掃帚趕人了。
一旁白氏瞧著外頭的天色不早了,便起身走到灶房去淘米煮飯,如今正值天黑得早,若是稍晚些在堂屋點油燈吃飯,仍舊霧霧濛濛的看不清菜色,不如趁著天光亮堂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