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隔絕外面咣噹的拆家聲。
煦陽逐漸升高,不冷不熱的溫和陽光灑在趙家漢子身上,短短小半日,他們已經搭好了構架。
屋內,柳氏縫衣裳的手頓了一下,馬上就該做午食了,娘她們怎麼還未回來,若是回來晚了,家中都沒得菜做給累了一上午的漢子們吃。
她身旁的荊若闌也拿著一根針線,正幫她剛認的侄女裁衣裳呢。
她起初瞧著柳氏裁衣裳怪沒意思的,農戶漢子們的衣裳不就那麼回事嘛,她沒什麼興致。可看著旁邊擱置的淺粉細棉布,她頓時來興趣了。
她也會裁衣裳,京中貴女們喜歡穿的款式她都嘗試著裁過,瞧著複雜繁瑣,但其實也就那麼幾個門道,她讓繡娘教幾遍便學會了。
她膝下沒有女兒,以前也只裁一些男兒們的衣裳,這不正好剛認了一個侄女,正好讓她過一把給女兒裁衫裙的癮。
柳氏瞧著她興致盎然,便隨她去折騰了。人家貴夫人的手藝自是比她們差不了,而且衫裙的款式也懂得多,不像她,只會一些普通的裁剪樣式。
兩人便各裁各的衣裳,時不時交流著技巧,當然,是柳氏問得比較多。
她也想多學學,以後自己或許還能給孫女裁衣呢。
閨女她是盼不到了,只能寄希望於趙狸給她生個孫女了。
“老二家的,快出來接一下東西!”
外頭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柳氏和荊若闌的談話,她趕忙放下針線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她跨出房門,見走進來的李氏氣喘吁吁揹著一個大揹簍,一旁的白氏則一手提著一隻活雞。
“呀,這哪來的雞啊?”柳氏好奇問道。
白氏提了提手中的雞,笑道:“我娘給的,她感激婆婆來報信,一時激動跑到雞圈裡抓了兩隻下蛋的母雞塞到婆婆的手裡。”
柳氏頓時有些高興又有些難過,隱隱也帶著些羨慕,大嫂的孃家真是難得一見的偏疼嫁出去的女兒。
“兩隻雞也就算了,還塞了一袋子青棗,真是重得嘞,差點腰都給我折斷。”李氏在柳氏的幫忙下卸下揹簍,坐在屋簷下的凳子上揉著腰背。
等著腰間的痠疼緩和一些,她慢慢提出揹簍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