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一個人一生中的雪,我們不能全部看見,每個人都在孤獨地過冬。”
無論什麼時候無論看幾次《一個人的村莊》,宋浮生都覺得無比觸動。這句耳熟能詳的話,宋浮生也和大家一樣很是喜歡,並每次讀到都感覺心情很苦澀——沈清嘉的一切湧現在他的腦海裡。宋浮生不曉得為什麼總是這樣揮之不去——他明明也沒有刻意去想念,但是記憶見縫插針,無孔不入。
宋浮生在遇見沈清嘉之前對人對事都很冷淡,他觀察細緻,卻缺乏對人的某種愛憐。當然這些都是外界對宋浮生的猜測。宋浮生向來不介意人家怎麼看待他,莊周倒是聽過許多回大家對宋浮生的評價,他自然不會去與人家辯駁——你們看到的都是表象啊。宋浮生這個人可是多才多藝,能言善辯,才華橫溢。他是宋浮生最好的朋友,這點他完全同意,並且很高興大家都能看出這點。當初莊周跟宋浮生講起別人說的這些事的時候,也是特意強調了這點。不過你也知道,像宋浮生這樣的冷淡的人,怎麼可能會好好給莊周一個回應呢。再說他也知道莊周說這些可不是為了聽他說點什麼。莊周純粹是無聊的緣故。最近他總是超前時間交而且最近水平又有大大提高。他此時此刻說這些都是因為太驕傲了。
“浮生!你這個眼神看著我,我非得好好說你幾句不可。”莊周坐在宋浮生的書桌邊上的沙發上,兩條大長腿自然擺放,姿態放鬆。在宋浮生這裡,他總能很好的做自己,一種自然而然的安全感。
“鑑於你剛才說的那一堆話都是廢話,所以我才不和你廢話。你最近是風生水起的狀態,所以又來這裡得瑟啦。”完全是很肯定的語氣。宋浮生一邊和莊周說話,雙手一直在鍵盤上敲字。他最近因為許多私人的事,耽誤了許多時間。世人看來無慾無求無情的好看得如同神仙下凡間的宋浮生,偶爾也是會為生活煩惱的。只不過他的煩惱事項裡永遠不會有金錢煩惱這點。除此之外,他覺得自己和別人也沒什麼兩樣,當他每次聽到別人這樣那樣將他講得天花亂墜的時候,他很想這麼回覆別人。不過,他一次也沒有說過。
對於不感興趣的人和事,宋浮生不願意浪費一丁點時間。
“你對我總是這麼殘酷啊。”莊周戲謔道。
玩笑歸玩笑。莊周今天來找宋浮生,自然不是為了說這些有的沒的。他今天是來問問宋浮生畢業聚會的事兒,畢竟之前和清嘉說過,有必要再來確認一下。
宋浮生聚精會神的趕稿子,並沒有去理會莊周。他和莊周是坐在一起一整天,即使不說一句話,也不會覺得有尷尬。真正的好朋友,從來不用在獨處時刻意說點什麼來緩解尷尬,因為從來不曾有這種狀況。
莊周知道宋浮生的性子,因此他自顧自繼續說下去,也不管宋浮生是不是給了他回應。反正他知道宋浮生絕對是有砸聽他講話的。
“我前兩天和清嘉聊天了。”
莊周注意到宋浮生在聽到清嘉這兩個關鍵詞的時候停下了雙手,並且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果然這個名字的分量至今無可比擬。
“清嘉說,”莊周故意賣關子。
果然和他預料的一樣,宋浮生又停下了。只是這次的陣仗有點不同,他完全離開了工作臺,精製走到了莊周的面前。
看樣子,他是準備認真聽他講講沈清嘉的事情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