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大實話,他心裡真真切切的話語。在莊周面前沒有必要撒謊。這麼多年他們一直心照不宣,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的坦誠相待換來的。你相信我,我相信你,大家都不相互欺騙。當然他們兩個人之間並沒有這樣認真又嚴肅的約定,從未有過任何約法三章,純粹是一種默契。
多年相處的默契。
“既然你想得這麼多,不如我先說出來我的事。如果你覺得你可以說了,就接著我的話之後再說。你覺得怎麼樣?”不一會兒的功夫莊周已經把手裡的熱茶都喝乾淨了。他手裡握著一個空杯子,久久的沒有鬆開。似乎在考慮著是不是真的要說又似乎他的心裡什麼都沒有想。
“好。你說。”宋浮生點點頭。
很多時候宋浮生都覺得莊周要比自己更加磊落一些。他雖然有時候看起來有點無賴,但是他一直把很多事都想的很周到。他不只是為了自己考慮,他為他身邊的人都想的很周到。他一直都習慣換位思考,他一直都很為他人考慮。宋浮生曾經說過的那些氣話,真的只是氣話而已。他是不可能會討厭莊周的,也不會真的要與他老死不相往來。那都是一時之氣,氣莊周那時候一個人就離開了。還好緣分總在那裡,兜兜轉轉,還是沒有散開。
這麼多年他身邊最好的朋友始終是他。
這麼多年他最記掛的友人始終是他。
“我喜歡沈清嘉。你知道這件事吧?不知道也沒關係,我現在告訴你了。至於喜歡她什麼,我就不說了。這種事沒什麼可能夠拿出來說道的。反正結果只有一個,就是我喜歡她。不是隨便玩玩隨便說說的,我是動了真心,對她動了真心。”當莊周最終決定這麼說的時候他就不再隱瞞自己的心情。他對沈清嘉確實是讚不絕口。他提起沈清嘉時神情是有光芒的,若說是光芒萬丈也不為過。
莊周看了宋浮生一眼,他沒有從宋浮生臉上看出任何的意外和不滿。想來宋浮生是真的早就知道了。也許是那天上午知道的,也是在某一天的某個時刻突然知道的。總之,他確實知道了這件事。但是這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早點知道也好,這樣就不會太過驚訝。也沒有什麼格外的奇怪的想法吧。莊周想了很多,但是依舊不後悔自己的坦誠。他還是準備繼續說下去。“浮生。人生大概就是這樣無常吧。我和你喜歡上同一個女孩子。當我喜歡她的時候,我猜想你已經喜歡她多年了吧。儘管我不知道你是何時開始喜歡她的,但我確信你會一直喜歡她。因為浮生你從來不是薄情的人。你一旦對誰動了情,就不會輕易放手。我知道的。這點我比誰都清楚。
浮生你還沒有對沈清嘉表白吧。你放心。我也沒有呢。哈哈。今天告訴你這件事,就是你可以放心,我不會說的。現在不會說,以後也不會說。這一生我都不會說。
你不用擔心也不要多想。我不是為了你,也不是因為你,這和我們之間的友情沒有關係。至於是因為什麼。你以後一定會明白的。
我覺得要是現在說了就沒有意思了。浮生。我今天告訴你這些,就是不希望我們之間有什麼隔閡。你還是你,我還是我,一切都沒有改變。我們和沈清嘉之間的關係依舊和從前一樣。”
“我不會讓沈清嘉看出我的心意。也不會妨礙你去追求她。一切照舊。”
“浮生。也許我說這些只是為了說明一個人的心是不能夠輕易改變的。我不去追求她,但是我會守護她,在她看不見的角落守著她。作為一個忠誠的朋友。僅此而已。”莊周說。
莊周在說完了自己的心情之後忽然明白過來,他之所以說這麼多,只是為了能夠還能留在她的身邊,用最不打擾她的生活的方式。
因為知道她的心意,所以不會讓她為難;因為知道她的心意,所以願意尊重她的選擇。
因為宋浮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