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鐘,距離放學還有半個小時。
等待著。
她依然在等待著。
吃了藥又好好的休息了一天,她覺得好多了。只是一直沒有收到宋浮生的簡訊,她覺得稍微有些不安。宋浮生說只要是沈清嘉的事就會放在心上。那麼今天估計是事兒太多了就忘了。沈清嘉心裡一個聲音默默的說道。另一個聲音說,這未必是最重要的事,你就不要這樣斤斤計較,你以為你是誰呢?你不過是一個暗戀者!
沈清嘉就像是一個皮球洩了氣。
總覺得心裡不太舒服,但是說不上哪裡不好,只是看天空的時候總覺得有點沉重。也許是感冒了,頭腦有些重重的吧。沈清嘉從陽臺上回到屋子裡。他們馬上就要回來了。很快了。這種心情真是奇特。想要快點見到他,又有點兒羞怯怯的成分。心裡總是這樣七上八下。
百無聊賴卻心情複雜的沈清嘉,只好回到房間看書。
“我沒太效仿那些悅耳歌唱的鳥兒,我醉心於在長天裡飛翔、盤旋,雄鷹和海鷗遠比金絲雀、模仿鳥佔有我的心,我不想婉轉地歌唱,無論多麼甜蜜,我要自由飛翔,充滿力量、歡樂和意志。”
沈清嘉真喜歡惠特曼,她想起時雪也說過很喜歡他的詩歌。於是就立刻將這一篇章用簡訊發給了時雪。
發完之後,沈清嘉一直在想時雪看到這篇會說些什麼。也許她會發一連串的高興的表情符號。也許她會笑著看完,然後立刻給她打來電話,然後兩個人一起各抒己見,好不痛快。也許她也會發一篇她喜歡的惠特曼的詩回送給她。總之,沈清嘉是如此的期待。
只是可憐可嘆可悲的是,
沈清嘉不知道她所期待的不過是一場泡影。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叫做時雪的人會秒回她的資訊,再也沒有了。
一隻黑色的鳥飛過沈清嘉的窗前。
沈清嘉不知道那是什麼鳥,它的叫聲有些特別有些嘶啞,彷彿在說著什麼話。可是沈清嘉怎麼能聽得懂鳥語呢。她看著這隻小小的黑色的不知名的鳥兒。這隻鳥兒也看著她,它的叫聲依舊有些嘶啞,它似乎在說著話,又似乎在唱著哀歌。沈清嘉一隻看著它,她想說,你在說什麼,你在唱什麼,可惜我什麼都聽不懂啊。我只是個人類,對於你來說,也許是愚蠢的人類而已。沈清嘉對自己的臆想,無可奈何的笑笑。這隻鳥兒在她的窗臺上逗留了好一會兒,沈清嘉原本想要起身去近距離看看,但是她擔心自己的動靜會驚擾它,於是她依舊靜悄悄的待在原來的地方,靜靜地沉默地看著這隻奇怪的鳥兒。
也許它落單了吧,
這是一隻孤獨的鳥兒。
它失去了同伴,它迷路了。鳥兒會迷路嗎?不會吧。它肯定只是短暫的駐足,就像我們在旅途時偶爾也會停下腳步看看周邊的風景。它也是這樣吧。
沈清嘉想著想著又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這隻鳥兒果然飛走了。
它飛走的時候沒有聲音,就像它來時也沒有聲音。
沈清嘉只是偶然地看見了它,現在它飛走了,也只是情理之中的一件事。
這樣的事每天每天都在發生著。
沈清嘉又想起時雪來。她翻看了一下手機,那條簡訊依舊沒有收到回覆。也許在忙吧,也許寫作業去了,也許洗澡去了。也許去吃飯了。也許也許……
沈清嘉想了很多很多的也許,但是她的心裡總是想著不管怎樣,時雪肯定會回覆她的簡訊。因為時雪從來不會不回覆她的簡訊。
就像人家說的,也許是遲到一點點,但是一定會失約的。她總是會看到她的簡訊,然後用各種各樣的情緒回覆她。
因為她是時雪啊,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時雪。
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