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還活著,未來的每一天他都會無數次想起這一天,並且永恆地記在他的心上。這並不特別的一天,但因為眼前的這個穿著寬大藍白相間的校服的女生,而變得意義非凡。
宋浮生確信此生他都會記得她。
兩個人沉默著走了一段路。
“沈清嘉。我沒介意,真的。如果你想要再牽手我也不介意。”
路過一個水果攤時,宋浮生冒出這樣的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哈?”
沈清嘉看了一眼水果攤的老闆娘一眼,確信她正在忙活生意,並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她的心才平靜一些。今天也不是愚人節,宋浮生這到底是鬧哪樣。這不是她印象中的宋浮生啊。天神下凡。也不知道怎麼的,沈清嘉的心裡蹦出這樣的四個字。對於她來說一直都需要仰視的宋浮生,今天突然無比親民,如此平易近人的對待她。她真是惶恐不已。
“我是說我非常樂意。你知道吧,你是第一個牽我手的女生。”
宋浮生不緊不慢的說道。
“……那是意外。我剛才說過了,也道歉了。”
沈清嘉真的不敢置信這話是從宋浮生口裡講出來的,她記得他不喜歡講話啊,不喜歡同她講話。今天這麼好心情?無數的疑問好在心裡蔓延開來。
“沈清嘉你是說你經常這樣?”
“哪樣?”
沈清嘉眉頭緊皺。他到底在想什麼?!難不成他以為她經常這樣牽著男生在街上跑???有沒有搞錯啊。她又不是真的腦子進水了?他要不要這麼實際啊!“宋浮生。我的腦子沒有進水,你放心。”
一秒鐘之後沈清嘉就後悔自己這句話說得實在太輕率了。對方是宋浮生啊。
宋浮生雲淡風輕的說道:“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你只是想牽我的手對吧?”
“……………”無數的黑點點在她的腦海裡排列組合,她的大腦都要缺氧了。她左看右看確信這就是宋浮生本人,但他什麼時候這麼風趣,不對,是這麼輕佻?這是所謂的另一面嗎?沈清嘉一臉看外星人的表情瞧著宋浮生,此時此刻她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反正聰明如他,不管說什麼都會被他若無其事的擋回來。
沈清嘉決定放棄抵抗。不如將話題回到最初之前好了。
“你總算笑了。”
就在沈清嘉打算開口之前,宋浮生笑著說了上面的話。
沈清嘉詫異。她剛才笑了嗎?他又看見她哭了啊。“我早就沒事了。尤其被你這麼一捉弄,現在整個人都精神了。”
“希望你每天都精神颯爽。”
“我會的。”
還有一句沒有說出來的你也是,沈清嘉就把它留在她心裡了。她在心裡小聲的對他說你也要開心呀,儘管我招架不住這樣的你,但只要你開心就好。
後來話題漸漸柔和起來,沒有談論學習,第一次自然而然的講了假期裡的見聞。宋浮生走在她的外側,一臉微笑的聽著,偶爾回應,大部分時間都在聽她講。
他有一種錯覺,時光恍然倒流到那一年。
*
不知不覺間就變得開心了。謝謝你啊。宋浮生。
——沈清嘉日記200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