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浮生被沈清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朝她笑了笑,“你怎麼這麼看著我?你有話想說?”
宋浮生乾淨晴朗的聲線總是很能打動她的心。其實是他本人就一直很如她心意。沈清嘉是知道的。不過此刻她的頭腦還很清醒,她知道自己不能被迷惑。沈清嘉問他:“說吧。你有什麼陰謀?是不是想要整我?”
宋浮生整了一下衣領說:“沒有陰謀。我這麼光明磊落,怎麼可能會整你。”他想要保護她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捨得整她?宋浮生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會讓她產生這樣的錯覺。如此看來,她對他的印象似乎不太良好。這真是棘手呢。宋浮生微微皺眉,很快又舒展開來。現在下定論還早,他要努力爭取讓她對他改觀。
“原來我在你心裡是個小人?”宋浮生忽然站起身來,走到沈清嘉面前,低頭看著她的眸子問道。
他離她這麼近,近到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聲。沈清嘉的臉蹭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那倒也不是。”她輕聲說,眼睛看向了別處。
“我只是不太明白。”隔了一會兒,也許是調整好了情緒,她才抬起頭看著他的臉。
“不明白我為什麼會來找你?”
她不做聲算是預設了他的話。
“你以後會明白的。”
宋浮生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然後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沈清嘉心裡依舊有諸多不安,也許生活就是這樣讓人捉摸不透。你以為你看到的就是這樣,實際上遠遠不止如此。樂觀如她,沈清嘉期待生活給她的事驚喜而不是驚嚇。
會的。心裡的一個聲音這樣安慰她。
*
沈遲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二點一刻。
他今天在離家五里路的一戶人家做小工,因為那家的沒有女主人,所以中午得回來吃飯。
沈遲看見宋浮生出現在家裡時,神色有些驚訝,但他並未露出任何不悅。沈遲迴應了宋浮生的見面招呼,然後把手裡的1600毫升的大水壺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上,徑直走進了後面的廚房。沈遲穿著老式深色中山裝,深色褲子,腳下是一雙解放鞋,鞋底上還沾著些許黃泥巴。典型的勤勞農民伯伯形象。宋浮生的所認識的大人們裡只有沈遲一個人是這樣的打扮,樸實無華,讓人安心。他穿的那些簡樸陳舊的衣服和鞋子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沉默又冷靜,無聲中又充滿著某種力量。也許是勞動的人最美麗吧。宋浮生這樣想著面上浮出微微笑意。
在上桌吃飯之前,恆溫就詳細給沈宋講了宋浮生的來意。即使宋浮生那時就對他講過,他不認為妻子現在的話是多此一舉。他認真聽清了她的每一句話之後說:“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早些去是對的。”
聽了沈遲的話,恆溫忍不住笑了起來:“女兒只是去上個高中而已,你也太嚴格了。”
沈遲卻不以為然:“我們從來不打沒準備的仗。就算是去上學,也要做好一切準備,做到心中有數。”
“我知道做事要胸有成竹。對對對!”恆溫臉上那幸福的笑容久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