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想換成什麼呢?”它又不說話了,我靜靜地等,我很有耐心,向來如此,我想到了鮮花和偵探,它們現在在幹什麼?它們現在該幹什麼?我該讓它們幹什麼?它們會聽我的話嗎?即使它們表面上任我差遣,可實際上呢?我放心不下它們,它們這時候多半還在車上,應該快下車了,偵探想在這附近下車,但鮮花攔住了它,它還想接著玩那些遊戲,它的電影還沒看完,偵探會怎樣回答它?我想,它一定會說:“那就再等等吧,我們等會再下去。”“您想聽聽我的故事嗎?”體育館的館長湊過來對我說。“不想,別告訴我。”它點了點頭,開始講自己的故事了:“這故事要從我家裡的冰箱說起,我家裡的冰箱空了,是的,又空了,手機落到了地上,它死了,我懶得管它了,我得把冰箱給填滿。”“你想讓我幫你的忙?”我打斷了它,“我沒空去照顧你,你去找別的同事吧。”“那你幫我把它開除。”館長板起臉,不容置疑地告訴我。我對它的這種態度很不滿意,它一直都這樣,有時候蠻不講理,它喜歡占卜,有一次,它把關於我的卜辭告訴我,我沒認真聽,它因此而發了火,它把餐桌給掀翻了,我沒受傷,但它摔在了地毯上,我盯著它的臉,不知該說什麼好,它喊道:“印戳在哪兒?印戳在哪兒?”我沒理它,我上樓了,我坐在它的房間裡,它房間裡的海報上全是它吃剩下的芥末,我想把那些芥末給擦乾淨,以便看看海報後面有什麼,我不相信它,我鑽到床底下,這兒沒有陷阱,我把羅盤拿了出來,我就知道它會把羅盤藏在這兒,它應該去體育館了,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我瞥了羅盤一眼,那上面全是灰塵,也有些芥末,但不多,可以接受,這些羅盤的味道比不上百葉窗,但也沒什麼太好的藉口,我衝著它吹了口氣,把上面的雜物給吹掉,這些雜質砸在地上,地板幾乎要被砸壞了,隨之而來的是打雷般的聲響,我嚇了一跳,急忙把門關上,你可別忘了要把門鎖上,我的腦袋跳個不停,我怕館長又跑回來,門口外面全是石板路,正適合它游泳,它隨時都能回來,而且很快,“你想把誰給開除了?”我問它。“是我這兒的選手,它負責跳水,我想把它給開除了。”“為什麼?我看它乾得很出色。”“你缺圍巾嗎?”“不了,謝謝。”這兒的選手有編織圍巾的習慣,它們把圍巾從裁縫那兒搶過來,對著梳妝檯左看右看,它們不喜歡鏡子,那些鏡子愛說謊,這是誰都知道的事,不是所有鏡子都不可靠,也有值得信任的,但總的來說,很少,從自身利益出發,它們不愛照鏡子,“你的這條圍巾是誰送給你的?”“首飾店裡的保姆,它把那些首飾保管得好好的,它把訂書機和圍巾交給我,讓我好好照顧它們,我食言了,但也不怪我,我工作壓力很大,我沒空陪它們,接下來我得把門修好,然後把地窖的門給徹底堵上,不能讓它們到處亂跑,可是我還要仔細想想,這樣幹仍舊有些草率,我得把它們放在我身邊,我得時刻盯著它們,順便糾正它們犯下的錯,你犯下過什麼錯?”我沒回答館長,它想從我這兒套出來些有價值的話,它經常幹這種事,但我從不上當,我不知道它為何如此執著,這不過是個誤會,它以前可沒這樣想,“把那個選手叫出來吧,讓我看看,我還沒見過它呢。”“你早就見過它了。”館長把手擱到後面,神秘兮兮地笑著。我給了它一拳,它的眼鏡碎了,它立刻撲上來和我打在一起,我瞧見了一旁的花盆,是我擺在體育館裡的,我悄悄爬過去,把那些花盆搬起來,砸過去,音響被砸壞了,體育館裡寂靜無聲,它躺在那兒,一動不動,“又一動不動了。”我踢了它兩腳,說道。我拆開它的上衣口袋,它穿著運動衫,這種衣服一般沒有口袋,因此要把口袋找出來實在很困難,我不記得我找了多久,現在想想,我到最後也沒找到,我灰溜溜地離開了,從體育館裡走了出去,有些選手在館裡遊蕩,它們一見到我就飄過來同我說話,它們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