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我剛剛吃完飯,現在剛好能把書翻開,我不能錯過這種機會,我的朋友看到我在看書,它只能在一旁等著我了,我翻到了那一篇,和我的老師有關的那一篇,我很久沒見過我的老師了,過去的我和它關係很好,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很久沒和它聊天了,我記得它有個不老實的後代,它們經常吵架,或許我的老師也失蹤了,我希望不要這樣,我最近很累,工作上的重擔幾乎把我壓垮了,我想去找老師談談心,也許它能給我的朋友找到工作,我要怎樣去拜訪它呢?我要把從前的我們之間的友誼給掏出來嗎?這樣做興許有些肉麻,我最好別把我們之間的友情戴在腦袋上,這看起來很滑稽。
我試著去回想老師給我留下的聯絡方式,在我小時候,它曾把那些聯絡方式交給過我嗎?我記不清了,那是很久遠的事,我早就說過很多遍了,也許它給我了,我記得我有個專門記錄這種東西的小本子,我把我朋友的聯絡方式都記在了那上面,那上面的或許不全是我的朋友,也有些很陌生的傢伙,即使是朋友,也比不上我的這位朋友,這話我說過幾次,但最好再重複幾次,你們也知道,你得照顧好一位朋友的情緒,尤其是這樣一位很優秀的朋友,更何況我還和它很要好,我把那本子放到什麼地方去了?也許是在我朋友房間裡的櫃子裡,我的朋友把那本子要走了,只是為了試試那些聯絡方式是否還奏效,已經過了很久了,它們多半換了聯絡方式,可我的老師呢?印象中,它向來很守舊,它喜歡把身邊的物件全換掉,它每過一段時間就要換個家庭生活,它每過一段時間就要換一張臉在桌腳附近閒逛,因此,要聯絡到它並不容易,它一定給我留下了聯絡方式,這件事是能肯定的了,至少現在能肯定,以後的事就和我沒關係了,這件事或許會出差錯,的確如此,而且向來如此,如果我記錯了,如果我們走散了,那就表示我再也見不到我的這位老師了,它並不是我的老師,這沒什麼要緊的,也許在之後,我還能在某個街頭碰到它,這算是不期而遇,我們相視一笑,我立刻就認出了它,我的老師對我說,我們去找個地方聊聊吧,我激動地搖了搖頭,我拽著它,生怕它跑了,倘若它跑了,我該怎樣再找到它呢?它一定跑不遠,只要它跑了我就能意識到,我得追上去,我得大聲喊出它的名字,其他傢伙都好奇地看了過來,有些不禮貌的甚至開口斥責我,我沒空和它們爭吵,我得先找到我的老師,可我剛走出去就被攔下來了,有個穿著衣服的傢伙向我說,朋友,你不能大聲喧譁,這附近的居民不喜歡這種聲音,它們把這件事說過很多次了,我沒空理它,我打算繞過去,可它顯然不讓我這樣做,這讓我想到那些胡攪蠻纏的無賴,就是那些時常出現在老式電影裡的無賴,它們常常在我們面前閒逛,它們不崇尚暴力,它們一言不發地跟著你,你甩不掉它們,它們很團結,向來很團結,只要在街上走一趟就能看到它們,我希望這位穿衣服的朋友不是那種無賴,所以我對它說:“能請您讓開嗎?我還有急事要去做。”“我明白您的意思。”它說著,“可是您也得為我們著想,您知道最近這兒發生了什麼事嗎?”“什麼?我不想知道。”我推開了它,把它摔在地上,我可算是走了出去,可我的老師已經不見了,我盯著地面上的腳印,這些腳印都不是它留下的,它喜歡穿上那種厚實的鞋,那些鞋是我送給它的,我恐怕是追不上它了,我悶悶不樂地走了回去。
我對它說,還好它沒逃跑,我們的友誼值得信任,我不必為這種小事而擔心了。我的老師對我說:“你最近過得好嗎?”“一般。”“你的朋友最近過得好嗎?”“很好。”我的老師滿意地摸了摸我的衣服,它對我說:“這件衣服是我送給你的。”“當然不是。”我駁斥它。它瞪著我,似乎很生氣,我也瞪著它的頭髮,它有頭髮嗎?它曾經有過頭髮?不,它的頭髮沒脫落過,我和它就是在一棵樹下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