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件事。”那銀白色的東西似乎在他嘴裡融化,化成液體流向咽喉,“你們都是異性戀吧?”
二人都愣住,互相看了一眼,接著一齊點了點頭。
那物件已盡數散成光潤的液體,阿託納活動兩下嘴巴,待吞淨了,才接著說話:“你們那間牢房裡有個女的,還有個卡地安人,你們別犯渾。”
兩人很鄭重地點頭。
“我手底下的人,不許跟自己看中的東西走得太近。”阿託納笑笑,“喜歡男的,我就要把這人調去女牢,反之,就扔進男牢,喜歡床就要讓他睡在地板上,喜歡地板就要把他捆在床上,總之,不許跟你們喜歡的東西走得太近,你們進來前幹過什麼,我懶得管,但既然幫我辦事,就要記牢我的規矩。”
他頓了頓,接著說:“當然,你們也未必要跟著我,如果覺得我這要求有些不近人情,現在就可以轉身離開,放心,我保證,不會因這點小事兒報復你們,不過,正如我說的,即使不當我的人,日後若讓我撞見了你們與異性親熱,我仍不會放過的。”
“您放心吧。”梅達爾埋著腦袋,“我們都是心懷愧疚的罪人,行善尚嫌力有不足,何來的心力去糾結此種小事呢?”
阿託納看他一眼,回答著:“沒錯,別忘了你們被關在這兒是為了什麼,有空時可以去市場上挑些領頭人的書,他的一言兩語就夠你們參悟半生了。”
阿託納陡然站起來,倒令二人吃了一驚,只聽對方慢慢說著:
“行了,出去吧,找到了人立馬帶過來就好,不必提前通知我,也不用挑時間,那時我一定會待在這兒的。”
“當然,晚上是不行的。”
兩人各懷心思,梅達爾撿起照片,反面朝上,他們不敢稍看一眼,如來時般惴惴不安,緊張的心緒推著雙腿,盼著快快離開,可理智卻又穩固著形體,擺出副恭謹謙虛的儀容來。
待兩人走出門,便都舒了口氣,克瓦尼對著梅達爾說:“現在看?”
“要不還是回去吧。”
他也如此想著,這虛偽的詢問不過是基於尊重的面上脂粉,只輕輕一吹便蕩然無存,阿託納雖說了不需保密,但這話到底不算可信,他們若真信了,到時出了問題,倒黴的還會是自己。設使這話確落在了實處,可畢竟是那一刻的阿託納所想的事,若過了幾天、或是幾夜、甚至就在現在,他已改變了念頭,那又該如何呢?
他們都知道,在這地方,事實不是眼中所見的幻象,也不是耳內所納的狂言,這些管事的想著什麼,什麼便是事實,他們只將自己羸弱的命門捂好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