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切德娜街再拐彎,拐到希羅爾街,看到卡瑟拉帽子了嗎?這算是特色建築了,就在那兒停下吧。”
“您就住在那兒?”孩子轉眼去看他的脖子,“那地方很荒涼,多半不能住人,您當真住在那?您的脖子恐怕會受不了,那地方沒有枕頭,您要睡在哪兒呢?您的脖子會發出慘叫的,在深夜裡,這些不安分的怪物會大叫,到時候,您就被吵醒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與我無關,我不會跑過去救您的,即使您向我求助。”
“我不會向你求助的,孩子。”作曲家把一隻腿搭在另一隻腿上,“我還以為你就縮在自己的地盤,再也不出去了呢,我一再靠過來,就是為了聽聽你腳步聲裡的旋律,現在很好,就這樣吧,還算標準,稱得上優秀,我想你經常逃出去,趁著沒人在意,你會自己逃出去,你信不過別人?你信不過我們?你可以把手放在我肩膀上,孩子,這是為你寫的曲子,你想把它唱出來嗎?不必了,不必這樣做,到時候了,我們快到了,一座宮殿,就在前面,現在悄悄靠過去,別把它們的視線吸引過來,對,就這樣,讓輪胎軟下來,耷拉在地上,讓後視鏡捲起來,別去看行人的臉,我們現在在這條路上穿行,我們只是一輛平平無奇的車,我們的窗戶合上了,沒什麼縫隙,我們把車窗蓋上了,誰也進不來,現在把腳放在油門上,想象自己在開一輛車,這輛車行駛在馬路上,這條路上只有我們在跑,人行道上沒有商店,看到那頂帽子了嗎?我就住在那兒,現在靠過去,準備把車停下來,小心路中央趴著的水牛,小心我們的角,現在可以了,我們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