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
桑法走到床上,趴在柔軟的枕頭裡睡覺,母親將家裡的門開啟,坐在椅子上發呆,人們都走了過來,格里蘭會和波伊隊也走了過來,他們立刻就發現了桑法,於是默不作聲地走過去,人們都圍在她身邊,整個屋子都站滿了,還有很多人沒進來,在外面排隊呢,所有人都不說話,桑法的母親還在椅子上發呆,等桑法醒了,她被人們嚇到了,她這輩子從沒見過如此多的人,現在他們都站在自己身邊,他們的眼睛裡沒有一絲神采,他們的五官都擠在一起了,他們連話都說不出來,誰都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桑法想跑出去,可她的腿被人按住了,人們立刻將這種東西拆卸下來,扔到地板上,他們站在這令人憎惡的零件上蹦跳舞蹈,將它踩得稀巴爛,所以桑法哪兒也去不了,她再也不能奔跑了,就連走路都成了奢望,於是她面如死灰地躺在那裡,人們開始歡呼,開始大叫,完成任務的人一邊罵著一邊走出去,在門外排隊的人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他們是領跑的人,值得尊敬。門外的長隊越來越短,等所有人都走了,桑法已死在了自己家中的床上,這間屋子裡只剩下一位活人了,於是桑法的母親從椅子上站起來,她發現了千瘡百孔的女兒,她尖叫起來,她難以理解,究竟是誰犯下了這樣令人痛恨的罪孽,她急忙走出門,很快又走回來,她慌亂地上躥下跳,根本不知該幹什麼,直到桑法微弱的呼聲引起她的注意,她走到桑法的床邊去,看來自己的女兒還沒死,看來一切都有轉機。
“把……把抽屜裡的紅色瓶子拿過來。”
“好,好,你等著,你等著。”她的母親握住自己女兒的手,一面流淚一面衝到抽屜邊,將裡面的紅色瓶子取出來,隨手扔進樓下的垃圾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