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緣安接住了軟軟倒在自己懷裡的薛暮,渾身瞬間變得冰涼至極!
她眼眸一抬,與雪峮莊主漆黑冷酷的眸子對上,悲怒之際,周身寒勁蓬勃爆發,將其震退到兩三丈之外!
原來,雪峮莊主佯裝雙目失明,在眾人哭天搶地之時無聲無息地繞到了比武臺正北,也就是獨孤緣安的背後,只待推出一掌震碎獨孤緣安全身經脈,讓她登時斃命。
而薛暮領悟到心法後,內功進升了好幾個層次,可她現在還意識不到,雪峮莊主也沒想到連獨孤鈺諾也打不過的她能察覺到自己襲出一掌。
於是,這一掌便被薛暮以十成內力推出的“烈焰絕殺掌”對上,不僅有“烈焰焚掌”的威力,招式更是絕殺掌的第三掌式“無常催命”,縱使雪峮莊主內功更深,卻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震得手臂發麻發疼!
可薛暮終究是稚嫩,她迎下雪峮莊主這一掌已是用了全部實力,可雪峮莊主還留有餘力,朝她下腹部“氣海穴”打去,此穴乃是死穴,便是高手被這一掌打中穴道,也要氣絕身亡。
薛暮中他一掌,已是瀕死之際,吐出好大一口黑血,盡數濺在那雪峮莊主面上,襯得他猶如惡鬼般恐怖。
獨孤緣安身體止不住地發抖,伸手去探薛暮鼻息,好在仍有一絲熱氣,去探她被震斷的經脈,體內熱息不斷衝撞經脈,損傷慘重。
若她此時吐出自己內力,薛暮只怕會立刻斃命,登時萬念俱灰,也不想著什麼報仇,什麼揭穿對方身份了,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抱著懷中人,呆呆望著薛暮合上的眸子,心神俱裂。
若要殺獨孤緣安,她此時此刻喪失生志,是最好時機。可穆若也面露怔忪,緩步走上前去,低頭去看著薛暮近無人色的臉,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
那雪峮莊主舔了舔薛暮濺在他唇邊的黑血,血液的腥味與寒風交織,眸中異光大盛,只見他緩緩抬起手指,朝自己沾滿黑血的臉上抓了一把,竟直接拽下來一層皮!
這張皮如同被撕裂的薄膜,毫不留情地扔在了塵土飛揚的地上,那男子露出一張比雪峮莊主更為英俊的面孔,眉眼之間卻陰鷙冷酷,那張俊美的臉龐與獨孤換生有五分相似,但面龐更為硬朗。
獨孤緣安緩緩抬眼,眸子已然猩紅。
“餘寒鴻——”她啞聲道,“果然是你。”
餘寒鴻微微一笑,道:“不錯,是我。”
“小侄女,你不愧是‘藏暗代’的傳人,我曾經向長老們提出將你姐姐送下山,可長老們卻認為,下山的傳人必然是要天資聰穎,天賦異稟的孩子,否則燼山餘氏有一天出事,無能之輩難當大任。”
他說話的語氣高高在上,提及那些長老時隱隱露出深惡痛絕之意,獨孤緣安心如死灰,哪怕他一掌打過來,自己也絕不逃走。
“我當時想,既然你送下山後,不一定會再回來,送下去就送下去罷。你姐姐那個無能樣子,也爭不得家主之位。”他笑著搖頭嘆息,“你啊你啊,真是沒有想到,如今已經長成這般強大模樣了。”
他現在說獨孤緣安“強大”,實際上是要羞辱她此時此刻面對愛人死去卻無能為力,獨孤緣安只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下頭來,痴痴望著薛暮的臉。
“餘寒鴻,餘寒鴻……”清嵐掌門忽然喃喃低語,“不可能……”她忽然喝道,“餘寒鴻,你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嗎?怎麼還活著?!”
餘寒鴻哈哈一笑,道:“不錯,我餘寒鴻當時確實是死了!”
“既是死人,又怎能復活?你當初假死,不是就已經做好了,打算要滅了整個燼山餘氏?!”奇清掌門喝道,“你這個敗類,竟做出這等不忠不義不孝之事!”
“奇清,你的老相好死了,你現在難過,我也可以理解。”餘寒鴻竟沒有露出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