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鼎,梵音陣陣,黃紙在灼灼烈火中化作香灰,空氣中瀰漫著飄起的黑色柳絮,一排排佛前燈點亮,紅燭搖曳,放眼望去很是壯觀。
藍嘉看到那些商會成員,不管是各司主事,還是小到不起眼的嘍囉,皆是拿著一柱香,排著隊,在油燈裡點燃,虔誠地供奉四?方神佛。
既是求平安順遂,又是求財運亨通。
易允去牽她的手,笑道?:“不是要去拜拜嗎?走吧。”
藍嘉搖頭?婉拒:“這?是商會的活動?,我只是一個外?人就不去湊熱鬧了。”
她看到另一邊,商會的另一個會長?沈肄南,也就是那位在東珠大名鼎鼎的“南爺”,他已經拉著妻子的手過去了,兩側聚攏的人自動?退開讓出一條道?。
藍嘉知?道?寶珍是謝家話事人,也是商會成員。而她只是在莊園裡呆膩了,出來透透氣而已,要真是沒眼力勁過去了才叫鬧笑話。
聞言,易允皺起眉頭?。
“我去殿裡拜一拜吧。”
“阿嘉。”
他握住女孩纖細單薄的手腕。
藍嘉回頭?看著他。
“你不是外?人,你是我的妻子,是弘興商會的——”
“易生。”藍嘉說:“我們的情況和別人不一樣。”
有風颳過,吹得?臉有些疼,她往上掖了掖圍巾,擋住大半張清涼的臉蛋,露出一雙清凌凌又平和的眸子。
她淡笑道?:“總不能離開莊園,就在這?你都還要限制我去哪吧?”
藍嘉體弱,暈厥再醒來後,精氣神不如之前了,說話也是輕飄飄,聽著好?像有些溫柔,但易允卻覺得?她對自己說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刺兒深深扎進心裡。
他望著藍嘉走近殿中,纖細的背影消弭在視野裡。
他有什?麼錯嗎?
他只是太愛她了,所以才會控制不住佔有她、禁錮她。
…
珈藍寺恰合時宜地響起古鐘的顫音,藍嘉跪在蒲團上虔誠叩拜神佛,面前放著三塊許願的紅木牌,上面用毛筆寫著纖細娟秀的字型,皆出自藍嘉的手筆。
拜完後,藍嘉順著小沙彌的指示,走到左側進門。
裡面單獨空出一間屋子,兩側是燃起的長?明燈,燈火搖曳,空氣裡瀰漫著香火氣息,正對面的牆體上抻著紅繩,共計二十七條。
每條紅繩上都掛著紅木牌,經年累月,重重地吊著,放眼望去很壯觀。
藍嘉的個子不算矮,但掛牌這?種事當然是越高越好?。
她走過去,努力踮起腳尖,纖細的手臂伸得?很直很直,瑩白的指尖顫顫巍巍地掛上紅木牌。
做完這?一切,藍嘉的鼻尖已經滲出細密的薄汗。她往後退了兩步,仰頭?望著親手掛上的三枚紅木牌。
財運亨通,萬事順遂。
阿爹藍堂海、阿姐藍毓。
以及……
藍嘉收回目光,雙手放進衣兜,轉身從殿門離開。
65要慢點 快點坐好,你這樣我怎麼上……
殿外香火鼎盛, 山風吹來的瀰瀰灰燼迷了?眼。藍嘉下意識抬手擋在眼前,等風停了?,她才放進兜裡, 站在石階之上, 眺望壯觀的人群和被眾星拱月的男人。
哪怕易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