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燉,白菜豆腐,擱點五花肉。”
服務員道:“豆腐沒了,凍豆腐行嘛?”
奚文慶道:“行啊,怎麼就不行了,快點……”
服務員看著跟進來的十來個人:“老闆,一個大燉,夠嘛?”
奚文慶回頭看了看:“那就再加個幹豆腐,一個肉皮黃豆芽。大燉不行就來倆!”
服務員聞言一愣,一邊記著一邊點頭:“那行……”
奚文慶衝我一揮手:“走林子,咱倆上包間,你也過來……”
奚文慶朝服務員揮手。
我倆一起來到了冬天包間……
坐定了之後,奚文慶拖了背心晃了晃膀子:“你這冬天包間,一點也不冬啊,這麼熱?”
服務員連忙道:“我給你打空調……”
奚文慶這才拿起桌子上的選單。粗大的手指頭指著選單:“溜肥腸,給我溜一個,我他媽就願意吃肥腸,這個大刀白肉,來一份兒,我就願意吃肥肉,芳。這蒜泥給我整辣口的啊!
“還有雜魚醬豆腐,來一個,還有……”
我連忙道:“再來個青椒幹豆腐,行了!”
我回頭看向奚文慶:“就我倆,你能吃多少啊?”
奚文慶笑著點點頭:“行行行,那就這幾個,哎呀林子你怕啥,吃不了剩下唄……”
我皺眉道:“跟你那工人一起吃一口多好,你這不脫離群眾嘛?”
奚文慶聞言咔咔的笑了一聲:“林子你是帶工的人,你不知道?這幫玩楞,吃啥都沒夠的,就這破飯爛菜,都能幹,你幾大碗。那要是逮著肉,還不吃破產你?
“想讓他們放開了吃肉,我就這點人兒,三天給你幹進去一頭豬,一點勁兒都不費你信不信?
“咱他媽統共整幾個逼子兒啊,誰能扛得住他們使勁兒造啊?”
我聞言無奈的笑了笑……
講實話,奚文慶說的這些事兒,也不完全是矯情。
活到了他手裡,本來,已經是最後一道程式了,利潤在前幾波,早就被吃沒了……
要真是可著這些幹苦力的工人們可勁造,那還真是扛不住……
這豬肉動不動就十幾二十塊錢一斤。
似他們這幫子幹體力的爺們,講真,一頓幹進去你二三斤肉,那絕不是吹牛。甚至都不怎麼費力,就能給你吃進去……
你要是敢給吃排骨,那,二三斤都打不住。
看他們吃飯,巴掌大小的大饅頭,吃進去三四個,似乎連一點勁兒都不費。
而我現在的飯量,那麼大的饅頭,有半個差不多就頂住了……
菜上來之後,我們倆便閒聊。
講真,我其實挺討厭奚文慶的……
特別討厭他那副什麼都滿不在乎,一副十足透頂的江湖氣。
討厭歸討厭。
這我自己的飯店,他來,我還能收他錢嘛?
我於是趁著說話的空擋,給柳婧發了個資訊,告訴他奚文慶這兩桌子的錢,別收了。
我本來想著給他們工人那桌,再加上一盆蒸肘子肉的。
但是隨即想到,我擅自給加了一道硬菜,工人們自然感激不盡,念我的好,但是同時,也變相的損了奚文慶在工人心裡的印象……
工人們得在心裡罵奚文慶摳門什麼的。
這不等於變相坑奚文慶,然後給自己臉上貼金嘛?
於是只得作罷,還是讓他們吃水煮白菜豆腐吧……
這些工人們,頂多對我說一聲謝謝。
而奚文慶,可是我場子裡的客人……
我倆喝的啤酒。
灌進去三四瓶之後,奚文慶略微有點上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