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場子坐落在青山鎮。
青山鎮不大,所以,場子的輻射範圍,可以囊括整個青山鎮所轄的村屯。
很多時候,因為虹吸效應,還會跨山跨河,輻射到河東河西……
比如之前的曹俊子,以及最近從河東那邊游過來的幾條野魚。
我的場子不管怎麼說,是肯定要比村屯的小麻將館的規模要強一些。
村屯之內的小麻將館,根本不具備籌措稍大一點局子的能力。
其中有幾點很重要。
那就是,一他們不敢借出大筆資金供客人們串錢,別說一萬兩萬了,就是五千八千,對於一個小麻將館來說,那也是相當大數目的一筆錢。
他們的館主可能拿的出來,但是不敢拿,怕要不回來……
二就是籠絡客人的本事,他們沒有。
這些賭客們,在我看來甚至是小賭客們,平時走在大街上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會覺得,他們就是跟大夥一樣的小老百姓。
但是其實,非也!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些賭客們,跟村屯裡面那些老老實實種莊稼的老百姓們,截然不同。
平時可能也會在一起嘻嘻哈哈。
但是,一旦到了打牌的問題,那就瞬間變成了兩個群體……
村屯的小麻將館平時多是五毛錢,一塊錢,四零的小麻將居多,甚至八零的都很少。
他們就是村屯的老百姓們娛樂的。
而這些摸了撲克牌的賭客們,跟這些人,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事實的真相是,這些牌桌上的客人們,幹一場下來的輸贏,夠那些小麻將館玩麻將的客人們玩好幾年的……
且不說大十了,就是李偉東他們玩的填大坑,別說一把牌,就是摸一顆撲克用的錢,都夠那些五毛一塊錢麻將的人玩一天的了。
所以,平時見面的時候,都是嘻嘻哈哈的爺們娘們哥們,但是,一旦到了牌桌,立刻變成兩個江湖……
還有就是,村屯的小老百姓,大多不具備平事兒的能力。
放牌桌這個東西,怎麼說呢?
我只能說,沒有那個金剛鑽,你就別攬那個瓷器活兒了……
你若是沒有金剛鑽,攬了這個活。
那你可能剛開了桌,那邊,有人一個電話過去給你點了,那,作為東道主,你連哭都找不著調……
當然了,如果你的麻將館全是打小麻將的,上邊也根本懶得理你。
所以,村屯的小麻將館,不具備將這些人收入囊中的能力。
他們沒有,我有!
凡是在我麻將館打麻將的這些人,我視情況一般都敢放出萬八千的錢。
甚至,包括在西院玩大的人。
因為我瞭解每一個人的底細,所以,也敢視其個人的家庭經濟情況,放出相應的錢給他們。
當然了,這個限度,止步於三萬!
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慢慢的總結髮現,三萬是個坎……
一旦錢超過了三萬,人還起來就費勁了……
一般情況下,我會將其控制在兩萬以內。很少會放出三萬塊錢。
在牌桌上,三萬和兩萬之間,幾乎是沒有太大區別的。
但是,一旦下了牌桌,連他媽一百塊錢,都是好的……
我真是見過了太多太多的人,桌子上拍天門的時候,五千八千甚至一萬一萬的拍,但是,穿著的一身葉子,卻超不過三五百塊錢……
全都是地攤貨,還都是埋了八汰髒兮兮的……
這些賭徒們,甚至會在買襪子的時候,跟賣家爭討三塊兩塊的差價,但是,在天門拍錢砸老莊的時候,萬八千一注,卻是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