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下子睡意全無:“什麼情況啊臥槽?”
“不知道啊!”
趙靚急切的道:“聽田老五鄰居李寡婦說,他倆昨天晚上吵了大半夜,那傢伙,嗷嗷叫喚吶。
“李寡婦還去拉了架,拉不開也拉不動。
“後來見他倆沒完沒了的吵,李寡婦也懶得管了,就走了。
“結果,等到早晨的時候,發現張桂蘭在他家的小倉房裡,整一根絲繩子擼到房樑上了,掛了一宿,邦邦硬了,說是舌頭伸出來半尺多長,老嚇人了,艾瑪,聽她們說,我都沒敢去看,害怕……
“你說這老兩口的日子過的好好的,這咋就想不開尋死呢,活著不好嘛……”
我道:“你先別矯情了,趕緊去一趟,人死為大,到了那別瞎說,看看什麼情況?”
趙靚:“嗯吶,我這就過去,林子你不過去嘛?”
我微怒道:“我當然得去!”
我趕緊起來,胡亂的洗了一把臉。
隨手拿起我的那件紅色羽絨服,穿在身上後忽然感覺不太對勁。
於是趕緊換了一件黑色的短大衣,急匆匆的趕去……
紅事兒不請不到。
白事兒不請自來。
這是規矩!
我趕去的時候,張桂蘭的靈棚已經搭起來了。
棺材也已經放到了裡面。
兩個閨女正跪在那裡頭一邊燒紙一邊哭……
田老五則是招呼著來來往往的客人,臉上無喜無悲,表情木然的招呼著大家……
見我來到,田老五熱情的招呼,臉上居然還能擠出笑容來。
我把他拉到一邊:“啥情況啊五哥?這麼突然呢?你昨兒是不是逼五嫂了?”
田老五嘆了口氣揮手道:“沒有的事兒,吵吵鬧鬧一輩子了,誰知道她昨兒抽什麼風,說啥也想不開,憋了一口氣兒沒嚥下去,就尋了短了……
“嗐,我也尋思了,這吵架我都讓了她大半輩子了,就昨兒沒讓她,她就想不開了,心小的跟針鼻兒似的,活了大半輩子,白活,讓了一輩子,一回不讓她,她就尋死覓活……”
這他們兩口子過日子的事兒,我能說啥?
我拍了拍他肩膀:“行啦,人死為大,怎麼著,手裡頭,有過河錢嘛?”
田老五聞言猛的咳嗽了幾聲:“沒事兒,姚宏力那邊的棺材和套子活,還有東來順那邊柳婧,我都打招呼了,等事兒過了,份子收上來就給他們……”
我聞言皺眉,看著那邊棺材前嗷嗷哭的兩個閨女,朝她們點點頭:“你倆姑娘來了,一點錢沒掏啊?”
田老五聞言嗤笑了一下:“都她媽白眼狼,嫁出去閨女潑出去的水,活著不孝死了亂叫唄,兩人兒都說,等老疙瘩回來一起算,三人兒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