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姐(田陽的二閨女田粟絹)不是離婚了嘛,還帶著閨女,也沒啥收入,老這麼待著也不是個事兒。
“你那麼的,帶著我二姐,一起來我這吧。
“乾爹你一個月一萬,我二姐給你打下手,一個月六千,你看行不?”
田陽聞言一愣……
我乾媽劉小枝聞言,也是一愣。
也不知道咋回事兒,劉小枝竟然扭過頭去,輕輕的抽泣著,哭了……
田陽一聲長嘆:“寶子,你這乾兒子,我田陽沒白認吶,我都這麼大歲數了,我自己都覺得,我自己沒啥用了。
“沒想到你啥事兒還能想著你乾爹,還想著你二姐。
“寶子你不用給那麼多,我們爺倆你給一萬就行,你那一天那麼多人,人吃馬喂的,你們年輕人,整點錢也不容易……”
我笑著道:“乾爹你放心,我肯定賠不上不說,賺的也比你想象的多,這價錢你就不用往下降了,要是將來人多了,沒準還得往上漲,那就這麼說定了乾爹,二姐那頭,你回頭跟她說一聲,抽出身子來,啥時候來都行。”
田陽笑了……
笑的眼睛都有點紅了。
其實,我始終堅信,這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只要錢不差事兒,那,關係就差不了。
這始終是我堅持的人生信條之一。
事實也無數次向我證明,我堅信的這個人生信條,他特麼簡直就是一條天道法則,百試不爽,從無差錯。
我也知道我乾媽劉小枝為啥哭,也知道田陽為啥眼睛紅。
他們爺倆,一個是混了一輩子的老頭子,一個離了婚帶著孩子的寡婦。
按照農村的傳統觀念,這幾乎就是兩混吃等死,沒有價值的廢人。
除了搶劫,他倆不管上哪,兩人一起一個月都掙不到一萬六千塊錢。
這幾乎就是他們整個人生所能達到的天價工資了……
他們這輩子,除了遇到貴人,否則今生,基本出頭無望。
我在這裡,暫時客串了一下他們的人生中的貴人角色。
由於老兩口都挺激動,就拉著我扯家常。
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這聊著聊著,不知不覺的就到了半夜了……
我和我乾媽聊的正起勁的時候,電話驟然之間,響了起來。
我拿起來一看,孫筱紅的……
我接了電話:“哎,紅姐。”
孫筱紅劈頭蓋臉就是一句怒吼:“高林,這一宿你死哪去了,連個鬼影子也沒看著。”
我連忙道:“出來辦點事兒,咋了紅姐?”
“咋了?”
孫筱紅氣呼呼的怒道:“咋了?
“炸了!
“炸了鍋了!
“局子剛才,曹俊和李賀,這一場又掏走多少錢,你知道嘛?”
我聞言登時心裡一驚……
這兩蠢驢,這他媽哪是贏錢啊,這他媽分明就是自己命長,嫌自己死的慢啊。
我忙問道:“又掏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