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愛棄親離,我早是該死之人。”
兩滴溫溫的液體滴入頸間,雲渡赫然怔愣:他哭了?!
她“死”的時候他都沒落一滴淚,眼下因為再次相見他竟然哭了!
呵……有沒有搞錯?
抓住寬峻肩膀的一雙手突然不知該如何。
他的眼淚再一次滴下,不知為何,這一次這一滴他的眼淚不知是兌了什麼毒,感覺竟灼膚異常。
恍然還以為是火星濺下燙的。
她知道那不是,因為那種灼燙是溼潤的,是流動的。
它墜落她頸邊,滑經鎖骨,偷偷溜進她的胸口……
像一個卑鄙的小偷,悄悄咪咪地撬弄著她的心窗,她持械抵在窗後,不允許有進一步的侵犯;同時,它又像是一個凶神惡煞的強盜,嘭嘭撞擊著她的心房,她很害怕,卻無從抵抗,只能躲在門後,接受那一下一下猛烈的打砸。
絲絲嗚咽落入耳孔時,她才發現,他原來只是一個可憐的乞兒。
“我沒有討厭你,”她終究是心軟,“你幹嘛要這樣說自己,你真的弄疼我了。”
“你就是討厭我,我知道,否則你怎會唆使別的女人來接近我!”蘇誡像個孩子撒嬌、慪氣。
唆使……
雲渡扶額,疑惑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就算她不唆使,羨娘也會接近他呀!
先不管他是如何知道了,把他弄出去再說。
“我只是同你玩鬧一下,你當什麼真。能起來嗎?我帶你出去,此處不安全。”雲渡撐起腰,一手扶住牆,一手攬他腰。
蘇誡不起,一用力反將她拉跪下來,在他面前。
抱緊,臉埋在她頸窩,委屈道:“從前的事你也知道原因了,我確實對不住你,可我現在對你是真心的,我是真的想和你重新來過,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慕慕,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歡別人?”
熾熱的呼吸擾得雲渡心怦怦亂跳,卻是鎮定嚴肅地道:“趕緊起來,你是想死這兒嗎!”
蘇誡摟住纖細的腰,薄削的肩,使力往自己懷抱裡嵌,雲渡吃痛,一個勁悶咳。
扶上她後頸,溫柔撫摸:“有誓曰:生同衾,死同穴,以表深情不渝。你我相交小半生,相愛數年,從未同衾過,想來深感遺憾。”
“今夜有茫茫火海見證,見證你並未因我傷害過你之事就此拋棄舊人,見證你心裡還有我位置,為了向你證明我對你忠貞不移的愛,為了向你證明自此刻起,你是我命中第一至要,我願於今夜與你同葬火海,化作兩副緊緊相擁的屍骸,讓蒼天看見我們青梅竹馬的感情是如何跨越生死並永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