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摸到她纖薄腰背,使勁一帶,一時間她尚能活動一二分的手也陷入了他的掌控。
他的力氣很大,箍得她骨頭痛得要碎。
“蘇誡!”雲渡憤然,“你是什麼病!”
“慕慕……”蘇誡親暱地喚,“我就要死了,你能像從前那樣喊我蘇誡哥哥嘛?我想聽。你這樣兇,我感覺好生疏。”
說著說著,靠到女子肩膀,聲音柔柔地撒起了嬌。
“我不求我們還能回到以前,我只是想你喊我蘇誡哥哥。”
“蘇誡!”雲渡不耐煩,一顆腦袋卻往她披垂的長髮裡一拱再拱。
“蘇承諫——”粗啞的女聲拖得老長。
“我早該想到你是騙我的,連一聲蘇誡哥哥都不願再叫,又怎麼可能真的會陪我共度餘生!”
長髮掩蔽下的他甕聲甕氣,話意真中帶假,假中吐真,“五年前我拔刀殺你,今日你下毒殺我,我殺你時年十九,你殺我時亦年十九,我們相差的這五年是劫數嗎?”
“當初你追著這五年跑,急著長大,急著要嫁給我,如今你追上了我為你而停留的這五年,你卻是為了來報仇。我不難過的,真的,你從小就是有仇必報的性情,我何曾忘卻,只是……我只是想與你有別的可能,我想我們可以放下一刀之傷,永遠在一起,不過現在看來,已然是奢望罷!”
緊貼的胸膛內發出輕細嗡鳴,引動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透過已經捂得溫暖的層層衣料傳至姑娘盈柔的血軀肉骸。
不知是哪一句話觸動,雲渡的思緒出現了片刻的混亂,被迫仰高的面容面板漸漸發顫,怨憤悄然轉化成悽惘。
靜靜盯著的馬車頂篷精美的構造花紋逐漸變模糊,一汪霧氣繚在視線。
心意如何真,言辭如何動人,於心中有人的她而言,連擺上桌來供她淺嘗的機會都沒有。
“別鬧了。你死不了。”呵斥間,困鎖他環抱中的手肘突然一發力,接著往兩側一掙,雲渡於是從男人的擁抱中抽脫出來,坐回長凳。
“都說了情發才會毒發,你長的又不是豬腦子,與我在此裝什麼糊塗!你是最近戲耍我戲耍慣了是吧!簡直無聊。”
雲渡羞惱成怒,神思一轉,怕好容易近了些的關係變疏離,於是又嬌嗔討好,“說了已經原諒你當年一刀之恨,說了舍不下往日情才尋來,說了想陪你朝輝暮霞,你說你記得我性情,那你又怎能忘了我從來就是說一不二的人。你再這樣……”
朝他嘟起嘴:“……你既不信我,我走便……啊呃……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