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忍的命案可棘手得很,不僅關乎著一條人命的冤屈,更牽扯到這密州城的安寧與秩序,容不得絲毫耽擱。當下就對站在一旁的魯正明說道:“魯先生,你趕緊帶一隊衙役,隨我去環採閣檢視現場,其他人維持好這兒的秩序,別讓大家亂了套。”
“是,大人!” 魯正明應了一聲,麻溜地召集了衙役,他一邊指揮著衙役們列隊,一邊高聲叮囑著:“都警醒著點兒,到了現場可別亂動,仔細聽從大人的吩咐。”
一行人便跟著陳柯往環採閣趕去。一路上,行人瞧見這陣仗,都紛紛避讓,眼神裡滿是好奇和擔憂,小聲地嘀咕著這命案的事兒。原本熱鬧的街道,因為他們這一行人,彷彿被按下了靜音鍵,只餘下他們整齊的腳步聲,在青石板路上回蕩著。
到了環採閣,只見門口也圍了不少人,有環採閣的姑娘們嚇得抱在一起,哭成了淚人兒,那妝容都被淚水衝花了,原本精緻的臉蛋此刻滿是淚痕和驚恐之色。老鴇癱坐在地上,一邊用手帕抹著眼淚,一邊嘴裡唸叨著:“萃華啊,你這苦命的孩子喲,怎麼就攤上這事兒了呀,平日裡我可沒少疼你啊,這到底是哪個天殺的乾的呀。” 旁邊還有些個愛湊熱鬧的,在旁邊探頭探腦,想看個究竟,又有點害怕,只敢遠遠地站著,不時地伸長脖子張望一下,眼神裡透著既害怕又好奇的複雜情緒。
陳柯深吸一口氣,像是要給自己鼓足勇氣一般,抬腳邁進了環採閣。一進去,那刺鼻的血腥味兒就撲面而來,直往鼻腔裡鑽,讓人忍不住想要作嘔。
屋裡確實如那男子說的,一片狼藉,桌椅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彷彿是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搏鬥,有的桌椅腿都折斷了,橫七豎八地散落在各處。
各種飾品碎了一地,珍珠、翠玉、綾羅綢緞,原本都是精美之物,此刻卻混在血泊之中,染上了刺目的紅色,顯得破敗又悽慘。
而萃華姑娘的屍體就在屋子中間,那場景更是讓人觸目驚心。她雙腳被斬斷的傷口猙獰可怖,斷裂處的皮肉參差不齊,鮮血已經在周邊凝成了暗紅色的血塊,絲絲縷縷的肉絲還粘連在傷口邊緣,白花花的骨頭在血汙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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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喉處的那道刀傷又長又深,像是一道咧開的血盆大口,還在往外滲著血,那血順著脖頸流淌下來,在地上匯聚成了一灘暗紅色的血泊,血泊的邊緣已經開始乾涸,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散發著刺鼻的腥味,彷彿在訴說著這突如其來的悲劇。
陳柯強忍著心裡的不舒服,目光開始仔細地打量起四周來。
她回想起大學裡邏輯學系學的那些知識,心裡默默想著,這現場的每一個細節可都不能放過呀,不管是物件的擺放,還是血跡的樣子,說不定都藏著能揪出兇手的線索呢。
她先是走到門窗邊,微微蹲下身子,手指輕輕觸碰著窗框和門栓,仔細檢視有沒有被撬過或者強行闖入的痕跡,那專注的神情彷彿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了,眼中只有眼前這些可能隱藏線索的地方。
她又蹲下身,身子幾乎貼著地面,細細觀察地上的腳印,那腳印有的清晰,有的模糊,有的大,有的小,她皺著眉頭,腦子裡快速地運轉著,用著學過的演繹推理、歸納推理的方法,分析著各種可能的情況。
她想著,這清晰的腳印會不會是兇手離開時留下的,那模糊的腳印又是不是有人後來進入現場不小心蹭到的,大腳印是男人的,那小腳印會不會是女子的,又或者是萃華姑娘掙扎時留下的呢,一個個疑問在她腦海中盤旋著,她不放過任何一種可能性。
魯正明也沒閒著,指揮著衙役們小心地保護好現場,不讓旁人破壞了那些可能有用的線索。他一邊叮囑著衙役們要注意周圍的動靜,一邊自己也在四處檢視,看看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