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屑,露出裡面粗糙的木頭紋理來。
桌面更是慘不忍睹,原本的漆面早已斑駁脫落,這兒一塊那兒一塊的,裸露出的木板顏色暗沉,上面有著一道道劃痕,有橫著的、豎著的,還有些歪歪扭扭交叉在一起的,就好像是誰家調皮孩子拿著銳器在上面胡亂劃拉過無數次似的。
那幾把椅子呢,也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椅背歪歪斜斜的,坐上去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個用力不穩,那椅子就散了架。
眾人面面相覷,臉上都露出些許無奈的神色,但出於禮貌,還是紛紛朝著桌椅走去,準備坐下。張淮皺了皺眉頭,眼神裡透著一絲嫌棄,不過很快就隱去了,他微微抱拳,朝著花秀才客氣地說道:“花秀才,多謝收留,些許簡陋又何妨,能有個落腳之處,已是感激不盡了。” 說罷,便輕輕拉開椅子,緩緩坐下,只是那坐姿看著就頗為謹慎,彷彿生怕這椅子隨時會塌掉一般。
魯正明呢,他本就是窮苦人家出生,見著這屋子的破舊模樣,心裡頭反倒是湧起一股熟悉的感覺,那眼神裡沒有絲毫嫌棄,更多的是一種感同身受。
他輕輕嘆了口氣,臉上帶著幾分感慨,默默地走到桌前,用手輕輕拍了拍那坑窪不平的桌面,像是在安撫一位許久未見的老友一般,嘴裡低聲說道:“這屋子雖破,倒也有著家的味道啊,想咱以前住的地兒,比這也好不到哪兒去呢。” 說著,他緩緩拉過一把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那椅子 “吱呀” 一聲響,他也不在意,只是穩穩地坐著,彷彿這樣的破舊環境對他來說,就如同家常便飯一樣自在。
陳柯一心都在老夫人身上,扶著老夫人慢慢走到一旁相對平穩些的椅子旁,小心翼翼地讓老夫人坐下,眼神裡滿是關切,還時不時地低頭檢視老夫人的臉色,嘴裡輕聲唸叨著:“母親,您先坐這兒歇會兒,若覺得不舒服,可得跟我說呀。”
老夫人虛弱地點了點頭,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外冒,她微微閉著眼睛,眉頭緊皺,身子靠在椅背上,彷彿連坐著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那模樣看著著實讓人心疼。
阿辰倒是沒心沒肺的,一進屋就好奇地東張西望,小眼珠轉個不停,對這破舊的環境不僅沒嫌棄,反而覺得挺新鮮的。他這兒摸摸,那兒碰碰,走到那破舊的櫃子前,伸手就要去拉櫃門,嘴裡還嚷嚷著:“哇,這櫃子看著好有意思呀,不知道里面藏著啥寶貝呢。” 嚇得花秀才一個箭步衝過去,伸手攔住阿辰,臉上帶著幾分緊張,趕忙說道:“小公子,這櫃子裡沒啥好玩的,都是些舊物件,莫要亂動呀。”
阿辰撇了撇嘴,一臉不情願地縮回了手,又跑去牆角研究那堆破罐子去了,那活潑好動的樣子和這陳舊的屋子顯得格格不入。
汪蕪站在一旁,雙手抱臂,眉頭微微皺起,眼神裡透著審視的意味,她將這屋裡的一切都看在眼裡,心裡明白這家人雖說收留了眾人,但這二嫂的貪財模樣和這屋子的窮苦狀況,往後怕是少不了些麻煩事兒。
她暗暗嘆了口氣,想著等老夫人病情好轉些,還是得儘早離開這兒才好,可當下也只能先這樣了,於是便走到老夫人身邊,輕聲說道:“老夫人,您先歇著,我在這兒守著您呢。” 老夫人微微睜開眼睛,虛弱地看了她一眼,輕輕握住她的手,那手滾燙滾燙的,傳遞著一種虛弱無力的感覺。
就在這時,花秀才的大嫂從裡屋走了出來,她面容和善,穿著深藍色布裙,那布裙顏色都洗得有點發白了,看著卻乾淨整潔,腰間繫著條白色圍裙,圍裙上沾著幾塊淡淡的汙漬,一看就是幹活兒弄上的。
她看著就是個踏實勤勞的主兒,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嘴角微微上揚,眼睛裡透著溫和的光,對著眾人微微福了福身,雙手放在身前,交叉握住,微微下蹲,樸樸實實地說道:“各位莫急哈,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