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志明連忙應道:“是,大人,魯某一定用心去辦,定不辜負大人的期望。”
十三娘也跟著說道:“大人,那我這就去商會那邊,儘快和他們商議修路資金的事兒,一有訊息就回來向您彙報。”
陳柯微微點頭,看著兩人,目光中滿是信任與期許,說道:“好,辛苦你們了,咱們齊心協力,這密州的發展定能越來越好。”
待魯志明和十三娘離開後,陳柯又獨自站在地圖前,凝視著那幾條路線,心中默默盤算著修路過程中可能會遇到的各種問題以及應對之策,從物料的籌備、人員的調配,到後續與各方的協調溝通等等,每一個環節都不敢有絲毫疏漏。雖然知道前方困難重重,但陳柯眼神堅定,那眼中彷彿燃燒著一團火焰,帶著要改變密州現狀、讓百姓過上好日子的決心,在這小小的書房內,已然為密州描繪出了一幅充滿希望的發展藍圖,只待一步步將其變為現實。
夜,濃稠得像化不開的墨,沉甸甸地壓在這個小小的村落之上,一絲風也沒有,整個村子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捂住了口鼻,寂靜得讓人窒息,唯有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在這死寂中突兀地響起,旋即又被黑暗無情地吞沒。
村東頭那座小院裡,昏黃的燭火在窗欞後搖曳著,努力地想要照亮屋內的一角,卻顯得那般無力。
秀娘靜靜地坐在床邊,藉著那微弱的光亮,正專注地給懷裡的孩子縫補衣裳。她面容清秀,眉眼間滿是溫柔與慈愛,手指纖細卻靈巧,針線在布間穿梭,每一針每一線都傾注著她對孩子滿滿的愛意。
孩子乖巧地依偎在她懷裡,閉著眼睛,小臉蛋紅撲撲的,嘴角微微上揚,沉浸在甜甜的夢鄉之中,那均勻的呼吸聲,是這寒夜中最溫暖的慰藉。
秀孃的丈夫大牛則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手裡拿著塊磨刀石,一下一下,有條不紊地磨著那把砍柴的斧子,“霍霍” 的磨刀聲在安靜的屋裡輕輕迴盪,彷彿是這平淡日子裡奏響的一曲安寧之歌。
然而,這片刻的寧靜終究還是被打破了。一陣雜亂而急促的馬蹄聲如惡魔的腳步般,由遠及近,“噠噠噠” 地踏碎了夜的寂靜,每一聲都像是重重地敲在人們的心坎上,讓人的心跳陡然加快,恐懼瞬間蔓延開來。
秀孃的手猛地一顫,針尖毫無預兆地扎破了手指,一滴殷紅的血珠冒了出來,可她卻好似渾然不覺疼痛,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身子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手中的針線 “啪嗒” 一聲掉落在地。
大牛也趕忙停下手中的動作,站起身來,豎起耳朵,緊張地聽著外面越來越近的動靜,眼神裡滿是驚恐,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緩緩滑落。
那馬蹄聲越來越響,最後在院門外戛然而止,緊接著便是一陣粗暴至極的踹門聲,“哐哐哐”,每一腳都像是踹在了人們的心頭,原本就有些破舊的院門在這猛力的撞擊下搖搖欲墜,發出痛苦的 “嘎吱” 聲。
秀娘慌亂地抱起孩子,像一隻受驚的小鹿般,跌跌撞撞地躲到了屋子最角落裡的櫃子後面。
她用一隻手緊緊捂住孩子的嘴巴,另一隻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身子蜷縮成一團,儘可能地把自己和孩子縮得更小一些,彷彿這樣就能躲開即將降臨的厄運。
她的身子抖得像篩糠一樣,牙齒不停地打著戰,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又不敢哭出聲來,只能任由那恐懼的淚水無聲地模糊了雙眼,眼神裡滿是絕望,彷彿掉進了無盡的深淵,看不到一絲光亮。
院門終究還是沒能抵擋住那野蠻的衝擊,“砰” 的一聲被踹開了,門重重地撞在牆上,又彈了回來,發出沉悶的聲響。
幾個土匪罵罵咧咧地闖了進來,他們身上散發著刺鼻的酒氣和汗臭味,眼神裡透著兇狠、貪婪與淫邪,在昏暗的燭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