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柯聽聞對方所言,緩緩地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理解與包容之色,語氣輕柔且平和地開解道:“你連戶籍都未曾擁有,在這茫茫世間,便如同那失去根基的浮萍一般,只能隨風飄搖,動盪難安呀。你當下自身的處境已然是個棘手的大難題了,首要之事自然是先照顧好自己,切莫太過為難自己,也別總是執拗地往那牛角尖裡鑽啦,凡事還是要看開些才好呀。”
說罷,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變得沉重壓抑了起來,大家一時之間都陷入了沉默,各自若有所思,原本輕鬆些的氛圍也蕩然無存了。向來行事穩重、頗有分寸的魯志明魯先生見狀,心裡暗暗思忖著,這般沉悶的氣氛可著實讓人心裡頭不舒坦,得想法子把話題岔開,讓大家的心情都能放鬆放鬆才好呀。
想到這兒,魯先生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噙著一抹溫和的笑意,目光投向陳柯,饒有興致地問道:“公子呀,我瞧你這模樣,年紀大概也就是 14 歲上下吧,可我看你母親,那面容瞧著卻略顯滄桑,年紀似乎大了不少呢,這裡面是有什麼緣由呀?” 魯先生這話一出口,就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石子,瞬間激起了層層漣漪。其他人聽聞,也都紛紛好奇地把目光聚焦到了陳柯身上,眼神裡滿是探尋的意味,都迫不及待地等著聽陳柯會給出怎樣的一番回答呢。
陳柯倒是沒在意魯先生的八卦,臉上泛起一抹苦笑,緩緩開口說道:“其實啊,我不是母親親生的孩子,我是姨娘生的。聽他們說,當年西夏大軍突襲,我父親在前方戰鬥,可那西夏的主力卻繞路去攻打柳安城了。我母親當時大著肚子,卻依然堅守城池,那是怎樣的一種艱難啊,可她硬是咬牙挺住了。等到我父親終於趕來支援時,母親肚子裡的孩子卻沒能保住。我父親對母親一片深情,自那以後,從來就沒有納妾的想法,一直到我父親 55 歲,母親都沒能再次懷孕。母親心裡著急,想著為父親延續香火,便擅自做主給父親納了我姨娘。後來呀,我姨娘生下了我和我妹妹,可誰能想到,大戰又開始了,我父親毫不猶豫地奔赴前線,最後…… 戰死了。”
說到此處,陳柯的聲音微微有些哽咽,眼中也泛起了淚花,那傷感的情緒如同潮水一般,從心底蔓延開來,讓原本輕鬆的氛圍也變得沉重了起來,彷彿有一片陰霾籠罩在了眾人的心頭。
眾人聽了陳柯的講述,都陷入了沉默,一時間,只有火堆裡幹樹枝燃燒時發出的 “噼裡啪啦” 的聲響,在這寂靜的森林裡迴盪著,彷彿也在為那段悲傷的過往而嘆息,透著一種無盡的悲涼與無奈。
過了好一會兒,汪蕪輕輕拍了拍陳柯的肩膀,想要安慰她,卻又覺得此刻任何言語都顯得有些蒼白,只是輕聲說道:“公子,別太難過了,逝者已逝,他們在天有靈,肯定也希望你能好好的呀。”
陳柯擦去眼角的淚花,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嗯,我知道,只是偶爾想起這些事兒,心裡還是會不好受罷了。不過都過去了,咱們還得向前看呢。”
魯先生呆立在一旁,臉上滿是尷尬之色,下意識地抬手撓了撓頭,嘴唇微微張開,欲言又止地動了幾下,心裡頭一個勁兒地琢磨著,得趕緊說點什麼來打破這愈發尷尬又沉重的氣氛呀。
可話到嘴邊,卻又像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似的,一時半會兒竟實在想不出合適的言辭來。
他那副窘迫的模樣呀,就好似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不行卻又無計可施,只能在心裡頭暗自叫苦不迭,不停地懊惱著自己方才這冒失的舉動,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本想著讓大家輕鬆輕鬆,這下可好,倒像是親手給這壓抑的氛圍又添了幾分沉重,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可眼下這局面,卻也只能乾著急了。
就在這時,陣陣誘人的香味從那烤著的叫花雞上傳了出來,起初那香味還若有若無,像是在和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