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微微皺眉,又將視線轉向陳柯,問道:“陳公子,老太太這麼說,你這邊又是怎麼個說法?”
陳柯不卑不亢地向前一步,拱手行了一禮,神色依舊清冷,不急不緩地說道:“里正,我敬重您,也敬重這村子裡的每一位鄉親。但此事我著實冤枉,我那些暗衛,向來是依著護我周全的規矩行事,夜間嚴禁外人靠近我歇息之所,這本就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花家姑娘深夜前來,形跡可疑,護衛阻攔實屬職責所在,何來欺負一說?況且她口中所說要問之事,更是子虛烏有,我與她白日裡不過是尋常交談幾句,何來讓她如此急切半夜追問的事兒?還望里正明察。”
陳柯的話條理清晰,句句在理,那淡然的模樣彷彿這無端的指責並不能擾亂她半分心智,她相信只要把事實擺出來,公正之人自會分辨是非黑白。
里正聽了兩人的話,心中暗自思忖著,他在這村子裡多年,處理過不少鄰里間的紛爭,深知這事兒絕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兩邊各執一詞,必然有一方有所隱瞞或者歪曲事實,當下還不能輕易下論斷。於是他又看向花家姑娘,聲音沉穩卻帶著幾分探究問道:“花家姑娘,你且說說,你要去問陳公子的究竟是什麼事兒,非得大半夜不顧禮數地跑去?你可得如實說來,莫要再添油加醋了。”
花家姑娘心裡 “咯噔” 一下,她本就心虛,剛剛那理由也是臨時瞎編的,此刻被裡正這麼一問,頓時緊張得手心冒汗,可又不敢不回答,只得硬著頭皮,結結巴巴地說道:“我…… 我就是白日裡聽陳公子說起,說…… 說村子後面那片山林裡好像藏著什麼寶貝,我…… 我一時好奇,就想著晚上去問問清楚呀,哪知道…… 哪知道會變成這樣呢。”
她邊說邊絞著衣角,眼神慌亂地不敢與里正對視,心裡一個勁兒地祈禱著能矇混過關,卻沒意識到自己這越編越離譜的說法,只會讓旁人對她的懷疑更深。
里正一聽,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聲音也變得嚴厲了幾分:“花家姑娘,你這話可就越發沒譜了,咱這村子後面那片山林,向來就是村民們砍柴打獵的尋常地方,哪有什麼寶貝的傳言,你莫不是在胡編亂造,妄圖混淆視聽吧?” 里正的話如同重錘一般,敲在了花家姑娘的心坎上,讓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一時竟不知如何辯駁,只能站在那兒,低著頭,身子微微顫抖著,像是個做錯事被當場抓住的孩子。
花家老太太見狀,著急地想要替姑娘辯解:“里正啊,我家姑娘年紀小,許是聽岔了,可她確實是懷著好意去的呀,您可不能光聽陳公子一面之詞,就認定我家姑娘說謊呀。” 老太太的話語裡透著焦急與慌亂,只是這無力的辯解在事實面前顯得那麼蒼白,周圍眾人看向她們的眼神裡也更多了幾分不屑與質疑,畢竟這謊話說得實在是太拙劣了。
這時,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張淮站了出來,朝著里正拱了拱手,一臉誠懇地說道:“里正,我覺得此事疑點頗多,花家姑娘這接二連三的說法都難以讓人信服。但咱們也不能僅憑猜測就定了誰的對錯,依我看,不妨去問問村裡其他知曉山林情況的人,看看是否真有寶貝這一說法,也好從側面印證一下花家姑娘所言真假呀。” 張淮的話倒是給這僵持的局面提供了一個看似可行的思路,眾人聽了也都覺得有理,畢竟現在就是需要更多的事實依據來判斷到底誰說的是真話。
里正微微點頭,覺得張淮說得在理,便說道:“也好,那就勞煩幾位腿腳利索的,去把村裡幾位常去山林的獵戶和樵夫找來,咱們聽聽他們怎麼說。” 當下便有幾個年輕後生應了聲,快步朝著村裡各處跑去。
不多時,幾位獵戶和樵夫被陸續請了過來,他們一臉疑惑地看著小院裡這劍拔弩張的架勢,心裡大概也猜到是出了事兒。里正先是簡單說明了一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