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向前挪動著,交織出一種別樣的、充滿生活氣息的氛圍,彷彿這城門內外,就是一個微縮的人間百態圖。
張淮勒住馬韁,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裡不由得緊張起來,雙手不自覺地攥緊韁繩,那韁繩都被他攥得微微變形了,指節也因為用力而泛出了些許白色。
眉頭更是緊緊皺起,額頭上都隱隱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那些汗珠像是清晨草葉上的露珠,一顆顆匯聚在一起,順著額頭的紋路緩緩滑落,彷彿是他緊張情緒的具象化體現。
陳柯察覺到了他的緊張,輕輕拍了拍張淮的肩膀,那動作輕柔而又帶著安撫的意味,笑著安慰道:“張淮,別擔心,咱們按規矩來便是,不會有什麼事兒的。”
陳柯的聲音沉穩而平和,就如同冬日裡的暖陽,透過層層寒意,直直地照進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張淮聽了,微微深吸一口氣,像是要把那緊張的情緒隨著這口氣一同吐出體外,神色這才舒緩了些許,那原本緊蹙的眉頭也漸漸鬆開了,只是眼神中仍殘留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忐忑。
張淮神色剛舒緩了些許,那守城計程車兵便邁著穩健的步伐朝他們走了過來。士兵身姿挺拔,一身鎧甲在陽光的映照下泛著冷硬的光澤,每走一步,鎧甲輕微碰撞,發出細微的 “咔咔” 聲,讓這周遭的氣氛莫名添了幾分嚴肅。
他目光銳利,猶如鷹眼般審視著,先是將陳柯等人的馬匹、行囊打量了一圈,最後落在眾人臉上,那眼神裡滿是探究,似要把他們的身份從這一番打量中瞧個明白。
陳柯翻身下馬,動作比起之前上馬時倒是稍微熟練了些,可還是能看出些許生澀。她束起的長髮被巧妙地藏於發冠之內,那發冠質地精良,以墨玉與銀飾相搭配,雕工精美,在陽光下折射出清冷而低調的光澤,愈發顯得氣質不凡。
面容精緻卻不失英氣,面板白得彷彿能發光一般,透著一種近乎剔透的質感,恰似上好的羊脂玉,舉手投足間雖盡力展現著瀟灑利落,可偶爾還是會流露出初騎馬者的那種謹慎,不過整體上仍透著一種不凡的氣度,讓人一看便覺得是一位翩翩少年郎。
她身旁那匹白馬,靜靜地站在一旁,不時甩動一下尾巴,馬蹄輕輕踏著地面,彷彿也在等待著主人下一步的指令。
陳柯靜靜地看著那走過來計程車兵,不慌不忙,隨後微微側頭,朝著身旁的侍衛遞去一個眼神,那眼神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指令意味,清澈的眼眸裡好似藏著洞察一切的睿智。
侍衛見狀,也利落地翻身下馬,動作乾淨利落地快步走向停在一旁的車廂,三兩下翻找後,很快便取出了那份上任文書,接著轉身穩步朝著那守城士兵走去。
在距離士兵還有幾步遠時,侍衛停下腳步,雙手恭敬地將文書遞向前方,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嚴肅與禮貌,身姿站得筆直,盡顯恭敬之意。
那士兵接過文書,原本嚴肅的面容依舊沒什麼大的變化,只是嘴唇輕輕抿了抿,手指開始翻動文書,那動作帶著一貫的嚴謹,略顯粗糙的手指與紙張摩挲,發出沙沙的輕響,在這城門口的嘈雜聲中,卻顯得格外清晰。
可當他的目光掃到文書上明確寫著 “密州知州” 這關鍵的身份標識時,臉色還是不受控制地微微一變,不過很快又努力恢復了些許正常,只是那臉頰處還是隱隱泛起了一絲不自然的紅潮,手也不自覺地緊了緊,抓著文書的力度大了幾分,指關節處都泛出了些許白色,顯然是心裡頭起了不小的波瀾。
畢竟密州知州可是一州的最高行政長官,從五品的官員,而他不過是個守城門的小小門檢,這之間的差距可謂天壤之別,由不得他心裡不緊張。
那士兵愣了一下,眼睛稍稍瞪大,眼中滿是驚愕,嘴巴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一時又不知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