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戰身姿挺拔,步伐沉穩有力,一步步朝著那群扎堆聚在一處的犯人們走去。
每一步落下,沾著積雪的地面便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那是他決心的印記,在這冰寒的大地上格外醒目,也讓他那堅毅的身影在一眾衣衫襤褸的犯人中間愈發突出。
犯人們身上裹著破舊不堪的衣裳,冬日的微風拂過,衣裳無力地擺動著,根本抵禦不了絲絲寒意,不少人凍得瑟瑟發抖。
他們面容滄桑,那是歷經苦難留下的痕跡,眼神空洞而麻木,已然被這暗無天日的流放生活折磨得徹底絕望。
此刻,見狄戰朝他們走來,眾人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疑惑,心裡暗自揣測著狄戰的來意,畢竟在這冰冷又殘酷的流放之地,鮮少有這般引人注目的舉動。
狄戰站定後,目光堅定地環視了一圈眾人,隨後提高音量,聲音沉穩且洪亮地說道:“大夥想想啊,咱們如今被困在這地方,每天過的都是啥日子?從早到晚幹著重活,卻還吃不飽、穿不暖,難道咱們這一輩子就只能這樣苟延殘喘下去,最後悄無聲息地爛在這荒僻之地嗎?”
稍作停頓,狄戰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痛惜,接著說道:“朝廷不公地把咱們發配到這兒,讓咱們受這無盡的苦,咱們就真的心甘情願被這命運拿捏,就此被埋沒,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嗎?咱們難道就不想再去爭一爭,搏一搏,重新找回屬於咱們自己的生活嗎?”
狄戰的這一番話,如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瞬間在犯人們中間激起了強烈反響,大家開始熱烈地討論起來。
一個面容消瘦、滿臉胡茬的中年犯人皺著眉頭,用力裹了裹身上那件單薄得幾乎能看到裡面皮肉的衣裳,無奈地嘆著氣說道:“唉,能有啥辦法呀,咱都是被朝廷判了罪發配到這兒的,這跟被宣判了死刑沒兩樣啊,還能指望啥呢?在這兒,每天累得半死,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想活著都難,更別說其他的了。”
旁邊那個看著年輕些、眼神中還透著幾分倔強的犯人趕忙湊了過來,伸手拍了拍中年犯人的肩膀,大聲說道:“大哥,話可不能這麼說呀,這位兄弟說得挺在理的呀,咱要是就這麼認命了,那多憋屈啊,咱這一輩子可就真的完了呀。哪怕只有一絲機會,咱也得試著去抓住啊,說不定就能改變現狀,離開這鬼地方了呢。”
那中年犯人聽了,苦笑著搖了搖頭,臉上滿是自嘲的神情,回應道:“搏一把?談何容易啊,咱現在都是階下囚了,手無寸鐵的,又身處這偏遠之地,哪還有那能耐去改變啥呀,我看吶,也就只能這樣熬著了。”
這時,又有個面板黝黑、身材壯實的犯人挺直了身子,目光中透著一股不甘的勁兒,大聲說道:“我覺得這位兄弟說得沒錯,咱不能就這麼認了,哪怕只有一絲機會,那也是機會啊,總比在這兒等死強吧。咱不能讓朝廷就這麼把咱們給拿捏死了,咱得自己想辦法,拼出一條活路來呀。”
不少犯人聽了這話,紛紛點頭贊同,眼裡燃起了希望之火,都把目光投向狄戰,七嘴八舌地說道:“是啊,你接著說呀,是不是心裡已經有啥法子了?
”“對啊,咱們到底該怎麼做啊,你快講講唄,咱都聽你的。”
狄戰看著眾人這般反應,心中暗自欣慰,他知道,自己的這一番話算是在眾人那早已麻木的心裡點起了一把火,燃起了那許久未曾出現過的希望之光。
眾人那七嘴八舌的詢問聲,眼中燃起的希望之火,都讓狄戰愈發覺得,此刻就是打破這沉悶局面、改變眾人命運的最佳時機。
就在這時,陳柯默默地走到了狄戰身邊,她目光灼灼,透著和狄戰一樣的決心與勇氣。
狄戰微微側目,正巧與陳柯的目光交匯,兩人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在這對視的瞬間,讀懂了彼此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