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柯與司徒沐一路南下,沿途歷經諸多美麗的城鎮與鄉村。
於青山綠水之間,他們盡情領略大自然的雄渾壯美與秀麗清幽,仿若置身於一幅浩瀚無垠的山水畫卷之中。那巍峨聳立的青山,宛如大地堅實的脊樑,傲然撐起這片廣袤天空;那澄澈清冽的綠水,恰似靈動閃爍的眼眸,悠悠流淌著生命的蓬勃活力。在古老的城鎮裡,他們深切感受著辰朝百姓的質樸淳厚與熱情好客。
一路上,微風輕柔地拂過他們的面龐,攜來絲絲清爽涼意,亦送來遠方田野間的馥郁芬芳氣息。
一日,暖陽和煦地傾灑在清平鎮的每一寸角落,將這座小鎮映照得格外熙攘熱鬧。
陳柯與司徒沐攜手同行,悠然漫步於清平鎮的集市之上。
那集市之中,真可謂人流如織,熙熙攘攘的人群仿若洶湧潮水般往來湧動,摩肩接踵的人們穿梭於各個攤位之間,討價還價之聲、此起彼伏的吆喝聲相互交織纏繞。
再看那一個個攤位,琳琅滿目的貨品擺放得滿滿當當,五彩斑斕的布匹、精巧別緻的手工藝品、新鮮水靈的果蔬…… 各式各樣的物品一應俱全,將這片原本便熱鬧非凡的天地裝點得愈發絢爛多姿。
陳柯和司徒沐正悠然自得地踱步於這集市之中,盡情沉醉於周圍那熱鬧歡騰的氛圍,可就在此時,一陣女子的啜泣聲毫無徵兆地打破了這份和諧寧謐。
陳柯與司徒沐聞聲,相視一眼,便心有靈犀地順著那哭聲尋去。未行多遠,便瞧見在集市一個較為偏僻的角落裡,一位少女正蜷縮著身軀,哭得梨花帶雨。
她身著那破舊襤褸的布衣,鬆鬆垮垮且磨損嚴重,衣角的布條隨風無力地飄搖晃動,好似在幽幽嘆息著命運的悲苦淒涼。頭髮凌亂如麻團,淚痕交錯縱橫的臉頰之上,幾縷溼漉漉的髮絲粘連附著,但凡瞧見之人,無不心生憐憫之意。
逢少女慘狀浮現於眼前,陳柯心底那原本平靜無波的心湖,恰似被投入了一顆巨石,剎那間漣漪層疊泛起,整個人隨之陷入了糾結的困境而難以自拔。
她對世間之事洞若觀火,知曉塵世仿若一個深不見底的淵藪,人心則更似那變幻莫測的滄海,難以揣測亦難以捉摸。
然而,少女那悲慼哀傷的神態卻似一把鋒銳無比的鉤,緊緊牽扯住陳柯內心深處最為柔軟的角落,使其無法掙脫。
陳柯這才緩緩移步上前,每一步都邁得略顯沉重,她輕輕蹲下身子,輕聲問道:“姑娘,你這般哭得傷心欲絕,可是遭遇了何種難處?莫要懼怕,且告知於我。”
那少女聽聞,緩緩抬起頭來,淚眼朦朧之中帶著幾分惶恐與無助,嘴唇尚在微微顫抖哆嗦,抽噎嗚咽了好一陣子,才好不容易止住了些許哭聲,可那身軀依舊抑制不住地輕顫著。
原來,這少女名叫小蓮,她原本亦有著一個看似完整無缺的家,雖不寬裕富足,卻也能勉強支撐度日。
豈料,她的父親沾染了賭博的惡習,自此便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整日沉迷流連於那烏煙瘴氣的賭坊,對家中的一切事務皆不管不顧。
不僅將家中多年積攢的那點微薄積蓄揮霍殆盡,還欠下了一筆數額頗為巨大的賭債。
那些討債之人仿若惡狼般日日上門威逼催討,將家中翻了個底朝天,但凡稍有價值之物皆被搜刮一空,家中早已是家徒四壁,窮得食不果腹、揭不開鍋了。實在是走投無路之際,那狠心絕情的父親在賭債的逼迫與自身貪慾的驅使下,全然不顧父女之間深厚的情誼,竟狠心地將她賣給了鎮上的一戶人家。
陳柯與司徒沐聽聞此事,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晦暗。
小蓮抬頭,淚眼摩挲道:“我娘不願我淪為奴才,說賣身為奴之後,生死便全在主人家一念之間,可我已被我爹賣了啊,我如今便是奴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