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楚先生瞥了一眼秦瓊,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了“匹夫”倆字,隨後悶悶不樂的走了。
李興旺當即就覺得楚先生是個有故事的人,那天楚先生一整天心情都不好,但李興旺覺得他瞥那一眼有點羨慕嫉妒的意思。
看著老哥幾個來到學堂,李興旺直接上前跟李大爺闡述了一下他們即將面臨的問題,那就是人手不足,一句話輕飄飄的就開啟了小哥仨的話匣子。
“制鐵作坊的人就沒夠過,玻璃作坊昨天連運煤炭的人都沒有,還是我這個管事親自動的手,得加人。”、
“養雞放牛的娃兒都在上學,放牧割草娃兒們也幹不了,得加人。”、
“孫兒的那些香料樹都沒人照看,得加人。”
李興旺聳聳肩,看著面色悽苦的大爺爺,用既定的語氣說道:
“所以我們得招人,不過在招人之前,得先做兩件事。”
李有福眯著眼睛,回憶了一下自己昨天連夜埋的三十三兩七錢銀子,一臉悲壯的回道:
“你說吧,爺爺我命硬,只要不談錢,我都頂得住。”
“大爺爺,我可是讀書人,從來不談那種阿堵之物。
第一咱們得先蓋食堂和房子,這沒什麼好說的,畢竟這是早晚的事。第二嘛,剛聽到肥皂作坊人手挺足的,所以咱們還是關了它吧。
恩師臨終前再三叮囑我,一定要讓它惠及整個大唐,您不知道,恩師是看到我點頭才咽的氣,這可是恩師畢生心願,不然恩師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咋辦?”
李有福顫抖的指著李興旺,看這孫子變本加厲的樣子,怒極反笑,大喊一聲:
“你想都不要想!
這是咱們村安身立命的營生吶,你要蓋食堂我答應了還不行嗎?”
“大爺爺,我知道您命硬,但師命不可違,萬一恩師在九泉之下不安生找您算賬咋辦,這就不是命硬能解決的問題。”
李有福看著孫子勢在必得的樣子和眉飛色舞的表情,心底一暗,果然這孫子還是野性難、馴本性難改、冥頑不靈……
隨後咬著後槽牙,在小哥幾個詫異的目光中答應下來。
直到李興旺走遠,李有壽才不甘心的問起了原因。
“大哥,這麼好的營生,憑什麼白白停了,按孫子的說法還要向造紙一樣送出去,你怎麼能答應呢。”
李有福捂著心窩子,轉頭沒好氣的回道:
“你這麼能說剛怎麼不見你張嘴,我不知道這個營生的重要性嗎?孫兒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再說了我要是不同意他給我上個才藝咋辦?要不我就說你不同意,讓那個方塊臉晚上跟你聊聊?”
看著搖頭搖出殘影的李有壽,李有福也是一陣心塞,道理他都懂,只是這孫子又不是人,這會他還跟你講道理,用那個扯淡的方塊臉說事已經很好了。
自己也不是嚇大的,那個方塊臉的牌位還在祠堂呢,不知在九泉之下被老祖宗教育成啥樣了,但這明顯不重要。
李有福不但不傻還很精明,人家給你當孫子又給祖宗磕頭的,還讓族人又吃有喝有磚房住,該糊塗的時候裝也要裝糊塗。
人得知足,族人能過成這樣他已經很滿意了,萬一你不同意他連人性都不講了咋辦,天知道他能幹出來啥事。
李有地這會也靠過來,訕笑著插口道:
“大哥,肥皂作坊停了,那多出的人手勻一勻不就夠了,沒必要再加人手了吧?”
“就你話多,我能不知道嗎,唉…該招人還得招,我前天聽說這孫子又準備搞什麼精碳營生…”
李有財三天後又套上了心愛的老牛再次出發,看了眼滿滿一車的書籍,想起了大哥叮囑的話。
“有財啊,畢竟是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