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不明所以的銅牛,李有福順了順氣,對著銅牛苦笑的說道:
“明天你去城裡打聽打聽,問問玻璃是何物,要是十文…不五文以下你就買一個回來,超過五文就回來找我,我親自去買。”
看著銅牛似懂非懂又打算不懂裝懂的樣子,李有德冷哼了一聲:
“莽夫,你可別光長個子,多少也長點心吧。”
李有福最終打算明天讓鐵牛出發去打聽,銅牛這個傢伙的面相確實不適合在城裡打探訊息,萬一被當成細作抓起來還得花錢保他。
懂禮貌說話時自覺低人一等的鐵牛剛剛好,這可是個急事,這孫子唸叨了兩次玻璃,肯定憋著壞呢,他得趕緊搞清楚怎麼回事…
李興旺不知道大爺爺的煩惱,他這會很忙,自從將蜂窩煤的營生交給新嬸嬸後,膚淺的大爺爺連著三天都沒睡安穩,每次都按點守著來拉爐子的車隊,生怕這個營生被孫子送人了,碰見李興旺都是一聲冷哼,然後拽著他說車軲轆話。
試圖改變孫子喜歡送人手藝的毛病,還花特意花了一天的時間跑到廟裡,趁著人家吃飯功夫仔細端詳了一下送財童子,剛鬆了口氣就被人家發現,含淚掏了一文錢的香火錢。
蜂窩煤的事被李有福告知了幾個老兄弟,後來老哥幾個在祠堂裡給老祖宗唸叨了大半夜,希望老祖宗能給這孫子脫個夢之類,打擊孫子還是不想當人的行為。
就連奶奶得知後都在門口嚎了一場,不過她老人家可不認為是孫子的錯,鼓足勇氣對著剛回屋的王秀秀就是一嗓子“敗家娘們”,隨後婆媳之間的大戰一觸即發、一觸即潰…
等李興旺趕來的時候,和老孃正面作戰的奶奶已經回去放雞了,看著老孃一臉茫然又帶點回味的樣子,李興旺試探的問道:
“娘,奶奶她也是一時頭腦發熱,恩師說老年人血壓高容易上頭,一生氣都這樣,畢竟是長輩,說您兩句不疼不癢的,要不咱這次忍上一回算了?”
王秀秀呲了呲牙,皺眉回道:
“什麼叫血壓高?為娘沒事,雖然不知婆婆為何突然苛責我,但娘也不是吃素的,你奶奶說不過我氣的幹活去了,娘只是想不明白,婆婆為何這回如此…無畏…”
得知自己受了一半無妄之災的王秀秀立馬不樂意了,看著罪魁禍首的兒子,剛才戰無不勝的王秀秀,瞬間就變成了孤苦無依的守寡老孃。
擺著一副不中用的造型,一把將剛進屋的大妹妹拽進懷裡,努力的擠了點眼淚出來,淚眼婆娑的說著雖然日子苦了點,但替兒子背鍋她心甘情願,誰讓那是自己婆婆呢,自己會向兒子孝順她一樣孝順婆婆,就是母女倆命苦…
看著被老孃不經意勒的臉紅脖子粗卻不敢掙扎的大妹妹,李興旺半天都無言以對,果斷的掏出了一隻簪子,才勉強安撫住老孃支離破碎的心情。
這隻簪子是李興旺剛剛的試驗品,主要研究的是簪子上那顆被包裹的琉璃。
一直以為玻璃是胡商的產物,沒想到大唐自己就有,甚至新嬸嬸還送了他一個很透明的酒杯。
追著問了半天才知道,玻璃這東西是燒陶瓷是一次失敗的產物,後來他們摸索了半天也沒搞出個所以然,再後來就放棄了。
這個小杯子雖然也價值不菲,但其實沒啥卵用,因為這些意外得來的玻璃非常脆,別說磕碰一下,你就是個放到太陽底下曬曬,它都能分分鐘碎給你看。
喝茶什麼的更是想都別想,水熱點自己就爆了,只能當擺件用,價值連胡商的琉璃珠都不如。
所以李興旺果斷的弄了點做模具的細紗,在制鐵作坊的實驗室裡燒了半天,最後確實得到了一小塊玻璃,但那個顏色一言難盡,連手裡的簪子都不如。
看著眼前坑坑窪窪又黑不溜秋的珠子,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