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娃都洗完澡,身上溢著同款沐浴露的香味兒,躺在一個被窩裡。
這對於他們來說,都是第一次。
是很新奇的體驗。
“阿辭,你想找到你的親生父母嗎?”蘇在在問。
他們沒有關燈,面對面側躺著,睜眼就可以看到對方。
蘇辭搖頭:“不知道,如果我是被抱錯的,那你應該和他們在一起才對。”
可事實上沒有。
蘇在在是在鳳翎門長大的。
“師父說撿到我的時候身上只有一張紙,寫著‘蘇’,剩下就什麼都沒有了,他也不清楚我是被人偷走的,還是被遺棄的。”
蘇在在突然坐起來。
“阿辭,不如我為你卜一卦吧,這樣就能知道你親生父母大概的資訊了,放心,我卜卦很準的。”
仙女還會卜卦。
仙女好厲害。
可蘇辭卻是搖了搖頭:“我有你就夠了。”
父母、家人,這些對他而言早在過去的幾年間演變成了貶義詞。
是最恐怖的存在。
蘇辭不放心,稚嫩的臉上緊繃繃的,泛著點兒淡藍色的眸子緊盯著蘇在在,掩藏不住忐忑與不安。
“你會丟下我嗎?”
蘇在在也不想一個人。
“不會。”她搖頭。
“那我們拉鉤。”
兩根小手指就這樣勾在一起,直到睡著了都沒有分開。
……
市局刑偵隊,1號審訊室。
郝秋白半邊屁股坐在桌子上,牙齒咬著菸屁股,下巴微抬,眼睛只嵌開一條縫,就這麼眯著眼瞧著坐在那兒的蘇遠征。
蘇遠征還在努力狡辯:“為人父母在教育過程中用些特殊手段讓孩子聽話,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秋白,你沒孩子你不知道,小孩子有時候很淘氣很調皮的,必須幫他們把三觀樹立正確,否則長大了不得了的。”
郝秋白繼續抽著煙,一副‘我就等你繼續編’的架勢。
蘇遠征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無力感:“在我的律師到達之前,我不會再說任何話。”
旁邊負責記錄的警員笑了:“那你慢慢等吧,市局大門壞掉了,關上就打不開了,明天又是週六,維修師傅得週一上班了才能來修。”
蘇遠征:“……”
這藉口誰信?
騙傻子呢?
郝秋白一支菸抽完了,用力按在菸灰缸裡,另一隻手拎著椅子,輕鬆轉了個方向,然後面對蘇遠征坐下,雙腿交疊。
問:“你平時都在哪家醫院透析?”
公立醫院不可能允許他用小孩子給輸血什麼的,所以肯定是私立醫院,還是蘇家控股,甚至是蘇遠征為自己準備的醫院。
可他讓人查了本市所有醫院,目前沒有結果。
蘇遠征不說話。
郝秋白點點頭:“行,保持沉默是吧?現在我只要帶蘇辭那孩子去做個心理評估,就能直接定了你虐待兒童的罪名,蘇遠征,你想從這兒出去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戴著手銬奔赴法庭或者看守所。”
說完郝秋白就示意小警員一起走了。
“把燈關了。”郝秋白說道。
小警員關完了才問為什麼。
審訊室沒窗戶,關了燈那可真是伸手不見五指。
郝秋白又拿出一支菸用牙咬著:“讓他也體驗體驗身處黑暗,不見光明的感覺。”
小警員叫卜聰,長得憨憨的,整個人都透著一種不是很聰明的感覺。
“郝隊,那咱們呢?”卜聰跟在郝秋白屁股後邊問。
郝秋白一腳踹過去,沒用力:“回家,怎麼,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