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單望著遠處熊熊燃燒的糧草,心如刀絞。
秦軍這招可謂是致命一擊,不費一兵一卒就斷了齊軍的補給命脈。
烈焰映紅了他疲憊的面龐,眼中閃過一絲絕望與不甘。
"好毒辣的計謀"
他緊握著劍柄,指節發白。
四周士兵們的竊竊私語傳入耳中,軍心已然動搖。
與此同時,在秦軍大營的中軍帳內,白起正站在沙盤前。
"傳令下去,"
"弓箭手分批輪換,晝夜不停地騷擾敵軍。騎兵部隊保持機動,隨時切斷他們可能突圍的路線。"
"不急於強攻,就這樣慢慢地把他們的求生意志一點一點磨滅。"
連日來,秦軍始終保持著距離。
箭矢破空的呼嘯聲日夜不絕,飢餓和疲憊侵蝕著齊軍將士。
田單看著士兵們一天天消瘦下去的面龐,內心備受煎熬。
士兵們原本充滿戰意的眼神逐漸變得黯淡。飢餓、疲憊和絕望如同瘟疫般在軍中蔓延。
邯鄲城內,六國聯軍議事廳的氣氛異常緊張。
趙王臉色陰沉,眼中閃爍著不滿的光芒:
"齊王,你這手下的將領怎的如此不靠譜?
這狼煙已經點了三天,難道你還想給我們這六國聯軍再整一次‘烽火戲諸侯’的戲碼?不是我說,齊王,你該好好整治這個事了。"
齊王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紅暈。
大殿內一時陷入死寂,只聽得見青銅香爐中香料燃燒的細微噼啪聲。
這時,一直倚在銅柱旁的楚王慢悠悠地踱步向前。
他偷偷抿嘴笑了笑,心裡有些得意。
畢竟,大周的覆滅,曾是由他的先祖完成的。
而如今,這種局面對於他來說,簡直是老生常談。
楚王輕搖著手中的玉扇,輕聲說道:
"趙兄何必如此著急?"
"自古用兵,講究的是謀定而後動。
齊國既然已經點了狼煙,想必自有其考量。
不如我們再觀望一日,若明日情況依舊,再做決斷?"
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給了齊王臺階下,又不至於與趙王撕破臉皮。
齊王連忙接過話頭:
"若明日狼煙仍在,我定親自督軍,率五萬精銳馳援前線。諸位以為如何?"
趙王冷哼一聲,轉身走向殿門。
"齊王,你可要記住今日之言。若是貽誤戰機,休怪我趙國翻臉無情!"
楚王看著趙王遠去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
夜幕籠罩下的安陽營地一片肅殺。
身為主帥的田單在中軍大帳內來回踱步,腳步聲在寂靜的帳中顯得格外沉重。
帳外,零星的火把在暗夜中搖曳,映照出齊國將士疲憊的面容。
"該死!"
"這些蠢豬,怎麼還不來支援?若再不來,齊國的二十萬大軍就要全滅在這兒了!"
他不停地在帳中來回踱步,焦慮的情緒幾乎快要溢位。
四周傳來士兵飢腸轆轆的聲音,許多人已經三天沒有吃上一頓像樣的飯食。
往日雄壯的齊國勁旅,此刻竟顯得如此狼狽不堪。
與此同時,點燃狼煙的那名小兵正滿臉灰塵,顫顫巍巍地在狼煙臺上忙碌著。
他渾身沾滿塵土,背上還留著被訓斥時的腳印。
他不停自我懷疑,是否是因為自己不夠努力,才導致遠在邯鄲的援軍沒有看見狼煙。
與此同時,秦軍大營內的氣氛卻截然不同。
"陛下,"
白起轉身對身旁的秦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