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燈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在牆壁上投下跳動的影子。
"范雎。"
范雎迅速上前:"國君,您有何吩咐?"
秦天緩緩開口:"我要親自給齊王寫一封信。"
他轉過身,"告訴他,我願意與他共同封為東西兩帝,聯手稱霸這片天地。"
范雎心頭猛然一震。
片刻的驚訝過後,范雎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許的光芒。
這一步棋走得實在是妙到毫巔。
他輕輕摩挲著下巴,沉吟道:"陛下,此計可謂一箭三雕。不僅能讓齊王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更能在六國之間播下不信任的種子。他們勢必會因此產生分歧,互相猜忌。"
秦天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六國君王皆非等閒之輩,各懷鬼胎,互相提防。而我們,正要在這盤根錯節中,下一盤更大的棋。"
他大步走向案几,佇立片刻後俯身提筆。
"齊王殿下:
自古君子重情,禮尚往來。
貴國為我秦國提供兩城糧草,正逢我國急需之時,深感貴國真誠厚意。
今我秦國願與齊國結為盟友,共封東西兩帝,攜手共進,必可鎮壓六國,稱雄天下。
東土之勢,誰堪與敵?若齊王應允,吾必傾力相助,共創霸業。
秦天凝視著紙上未乾的墨跡,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無論齊王如何選擇,都將陷入他精心設計的困局。
寫罷。
秦天抬起頭,看向范雎:"這封信,讓六國諸侯先睹為快,看看他們會作何反應。"
范雎瞬間領會聖意,眼中精光閃爍:
"陛下是要讓這封信成為一把雙刃劍?若齊王應允,則激起六國猜疑;
若不應,則顯得優柔寡斷。無論如何,都將陷入兩難之境。"
"正是。"秦天轉身望向窗外漸暗的天色,
"既然要玩弄權謀,那我就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手段。"
呂不韋在一旁聽罷,不禁露出欽佩之色:
"陛下此計,可謂是看透了人心。六國之間本就貌合神離,此信一出,必將掀起滔天巨浪。"
秦天眼中閃過一絲寒芒:"那就讓這場風暴來得更猛烈些。讓我們看看,這盤棋該如何收場。"
范雎領命而去,腳步匆匆卻穩健。
不出三日,那封驚世駭俗的信件便傳遍了六國。
這日,諸侯會盟之時,偌大的殿堂內氣氛凝重得將人壓得喘不過氣。
魏王、楚王、趙王、韓王、燕王五位諸侯的目光齊刷刷地盯著首位上的齊王,眼神中既有質疑,又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譏諷。
齊王端坐在那裡,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落入如此尷尬的境地。
那封信就躺在案几上,字字如刀,句句帶刺,將他置於風口浪尖。
殿內的空氣彷彿凝固了,只有青銅香爐中縷縷青煙在靜默地上升。
"這"齊王乾笑了兩聲,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諸位何必如此疑神疑鬼?上次秦國與趙國不是打得生死相搏嗎?
我不過是想借機透過兩城的糧草,換取秦國的一些土地罷了。"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顯得有些無力,甚至帶著一絲心虛:"諸位,這都是半年前的舊事了,何必還要"
"半年前?"魏王冷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所以齊王是承認,確實與秦國有過密謀?"
"這"齊王額頭的冷汗更多了,"不過是些互通有無的小事,絕非"
"小事?"楚王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