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有風起。
月亮透出雲層,月光淡淡落下,為江心那艘燈火通明的遊輪籠罩了一層神秘莫測的色彩。
甲板上,一個望風的男人靠著舷邊護欄,百無聊賴地抽著煙,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支帶著消音器的槍口對準了他的後腦。
下一秒,細微的槍聲被水流聲掩蓋,血腥味隨著煙霧被風吹散。
男人的屍體被扶走,手指間的煙滾落進江水裡。
一切皆無聲無息。
豪華的船艙內,蒼貴凝視著賈丸臉上疑惑的神色,笑而不語。
賈丸雖然腦子不太靈光,不太會察言觀色,但混跡這行這麼多年,警覺性還是有的。
他看著蒼貴那充滿深意的笑容,心底頓生不妙,於是放下手的酒,放下翹起的二郎腿,身子微微坐直,再次開口問。
“別賣關子啊,蒼總,究竟是誰啊?”
蒼總靠在沙發上,晃了晃杯中的酒,緩緩開口。
“慕惟。”
“金K的兒子?”
賈丸神色一震,目光有些不善地落在蒼總臉上,“蒼總你這話什麼意思?”
“拒絕你的意思。”
沉冷的嗓音響起,艙門被拉開,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影立於門前。
男人黑衣黑褲黑麵具,身後是一片死寂的黑暗,彷彿一道分界線將身前身後劃分為光明與黑暗。
置身燈光下的賈丸看向男人,悚然而驚。
“慕惟!你怎麼會在這?”
問完,他這才反應過來,看向蒼總。
隗九川望著驚愕的賈丸,意興盎然道:“我來殺你。”
話落,船艙內燈光突然熄滅。
黑暗中,一陣密集的消音槍聲響起。
燈光再次亮起,屋內橫七豎八倒著一地屍體。
賈丸歪倒在沙發上,胸口的血窟窿冒著血,手中握著還未來得及開出的槍,他瞪大雙眼,死不瞑目。
對面蒼總拿起紙巾,淡定地擦了擦濺在臉上的血,側眸掃了眼走來隗九川。
“你也真是的,下手也不說一聲。”
嚇死人了都。
隗九川在他旁邊的沙發坐下,語氣微挑,“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中。”
今晚表面上是銀K設局離間金K和蒼總,實則背地裡是他和蒼總設局吃下銀K在深市的地盤。
解決掉遊輪上這個最忠心的賈丸和他的手下,剩下的人都好對付。
畢竟混這一行的,利字當頭。
隗九川將地上的一小盒黃金關上,踢到蒼總面前。
“今晚還要感謝蒼總的幫助。”
這艘遊輪是賈丸的,沒有蒼總的幫助,隗九川根本無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來。
“這個就當是給您的回禮。”
這次金銀兩K爭鬥,蒼總可謂是最大的贏家。
一分錢不花,白得一噸貨以及圳省除深市外其他所有城市的市場。
心裡簡直美滋滋。
他咧唇笑著,視線掃過地上的屍體,眸光微轉提醒,“今晚的事,銀K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不怕他。”
隗九川平靜道:“他鬥不過我。”
平靜中透著肯定。
說好聽點是自信,難聽點叫狂妄。
但蒼總喜歡他的這份狂妄,不禁拍手大笑讚許起來。
“你爸當初要是有你一半的能力,也不至於早年一直被銀K壓著頭打。”
他緩緩舉起手中的酒杯,對向隗九川,“期待我們今後的合作。”
船艙外,江風將一船的血腥味吹散,一切歸於平靜……
鏡頭一轉。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