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市風平浪靜了兩週。
因為姜十嶼躲起來養傷了,天天窩在家裡不出門。
這可苦了那個追殺她的地中海,天天早出晚歸罵罵咧咧地找她,氣得面相更醜了。
在又一個毫無收穫的一天晚上,地中海吃著路邊攤買的骨泥澱粉腸回住的小旅館。
小旅館是不正規的,所以開在那種隱蔽人少的小黑巷裡。
小黑巷沒有路燈,頭頂雲層遮月,地中海開啟手機照明順便點份預製菜外賣,他低頭走著,恍惚中察覺昏暗的燈光裡似是閃過一抹黑影。
他頓時停下腳步,剛要伸手摸向包裡的槍,腦後猛得一疼,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昏暗的巷口停著一輛黑色麵包車,待車開走,雲層散開,微弱的月光灑在巷子裡,空無一人,只有地上那半根吃剩的澱粉腸……
“砰!”
一間小屋內,地中海被一拳捶醒,鼻血混著鼻涕流了一嘴。
他吃痛睜眼,模糊的視線一點一點清晰,最終定格在一張黑色的面具上。
地中海悚然一驚。
慕惟!
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恐慌的腦袋轉半天沒轉明白,想不通自己怎麼會被毫無關係的慕惟綁來。
其實早在兩週前,隗九川就從姜十嶼那得知了他的長相特徵。
他在找姜十嶼的同時,隗九川也在暗中找他。
找他挺容易的,畢竟年30就禿成地中海的醜男人不多。
慕惟坐在他面前,漆黑深邃的眼睛與面具融為一體,視線下視落在地中海臉上,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平淡無緒的聲音響起。
“兩週前你們在周市大橋上暗殺姜十嶼,她的蹤跡是誰告訴給你們的?”
地中海瞳孔一縮,身軀一僵,他抖著嘴唇磕磕絆絆地裝糊塗。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隗九川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輕敲了敲,旁邊接收到資訊的手下粗暴地揪起地中海的為數不多的頭髮,抬手舉刀,直接割掉了他的耳朵。
“啊啊啊啊啊啊……”
地中海倒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暴鳴,沒叫一會被人揪住衣領提溜起來繼續跪著。
隗九川冷眼欣賞他痛苦的模樣,面具下的唇角微勾,聲音多了些玩味以及復仇的爽意。
“下一個就是眼睛,你想好了回答。”
地中海疼得臉色蒼白,渾身哆嗦,他顫著瞳孔看著面前的男人,額頭不禁冒出一滴冷汗。
他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被發現了。
隗九川耐心不多,見他不說話,再次叩了叩手指。
手下立馬伸手揪住他的頭髮,舉起刀尖對準他的眼睛,一點寒光閃現,尖銳感提前湧現。
地中海嚇得閉上眼,滿是鮮血的嘴裡緊急求饒叫停。
“停,停下,我說我說……”
隗九川讓手下停下。
誰料他耍心眼,說假話,“沒人告訴我們蹤跡,我們是自己跟蹤到她的……”
給你機會不珍惜。
隗九川衝手下略一抬了抬下巴,手下落刀,淒厲的慘叫響徹夜空,迴盪在荒無人煙的郊區,最終化為虛無……
刺眼的燈光下,血味瀰漫。
地中海半臉鮮血,成了獨眼地中海。
鑽心的疼痛讓他每分每秒都像是在凌遲。
隗九川微微湊近,盯著他僅剩的眼睛,平靜警告,“下一個是鼻子。”
誰料地中海不僅不懼,反而咧嘴衝他露出猙獰挑釁的笑來。
“哈哈哈哈……小癟三……”
他泛著滔天恨意的眼底劃過一抹的冷嘲,咬牙切齒地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