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公路上,陽光明媚。
姜十嶼放下遮陽板,車內響起導航語音,目的地是隗九川的酒吧。
“喵嗚~”
忽而,一聲貓叫響起。
姜十嶼扭頭看向副駕駛位,是剛才在醫院見到的小白貓。
她買個藥回來就在發現對方在車裡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爬進來的,本想將這小東西趕下車的,結果抱起對方時在其身上聞到了奈奈的味道。
懷疑是奈奈養的貓,姜十嶼便沒趕了,讓它留在車上。
想著等找隗九川商討完事情後,再帶著貓回醫院問苒苒。
此時不是酒吧的營業時間,姜十嶼抱著小白貓敲響了店門。
開門的是店員阿城,對方似乎早知道她會來,將她熱情迎進店。
“嚴經理,我們老闆在房間等您呢,我帶您過去。”
姜十嶼點頭回應,跟著他走。
路上,阿城不經意間觀察了下她,發現她臉色有點差,像是氣血不足。
“嚴經理,您要不要吃點什麼東西?我待會給您送上去。”
姜十嶼不餓,她問:“你這有給貓吃的東西嗎?”
阿城低頭看向她懷中的貓,撓了撓頭問:“它吃火腿腸嗎?”
未等姜十嶼開口,小白貓主動點了點頭。
“喵嗚~”
阿城見狀不禁樂了,“嚴經理你這貓還挺聰明,聽得懂我說什麼耶,好乖好可愛,可以摸一下嗎?”
話雖是在徵詢意見,但手已經控制不住地朝萌物伸了出去。
小白貓縮了縮腦袋,衝他哈氣,表示婉拒。
阿城:“……”
他收回剛才的話,這貓一點也不乖不可愛。
隗九川的房間在二樓,朝南,陽光能透過窗戶灑滿整個屋子。
姜十嶼抱著小白貓坐在沙發上沐浴著陽光,在一片靜謐中微微失神。
清風拂過她的臉頰,空氣中飄來草莓的甜香味。
“今天一直在想你會什麼時候來,比我預想的要晚一點。”
隗九川端來一杯泡好的紅糖莓莓茶,在姜十嶼身邊坐下,他迎著陽光看向她,目光落在她蒼白的唇上,眉頭微微皺起。
“你臉色看起來很差,是沒休息好嗎?”
想到昨晚他頓了頓,小心翼翼開口道:“昨晚的事……”
“與昨晚沒關係。”
姜十嶼回過神打斷,她來此不是為了和他聊昨晚的事。
“是我上午在醫院獻了800cc的血。”
隗九川詫異,“發生什麼事了?”
“是奈奈受傷了。”
隗九川反應了一秒,“是你之前提起的那個女生?”
姜十嶼端著茶杯“嗯”了一聲。
她將奈奈昨晚發生的事跟隗九川說了一遍,提及奈奈的家人時,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杯口,指尖被熱氣熨燙。
十指連心,心臟感到針扎般的刺痛。
“我很矛盾。”
她低下頭,如罪人般懺悔。
“我愧對於梔子的家人,怯於面對她們,但對梔子的哥哥和媽媽我卻又感到憎惡。”
殺死梔子的人有很多。
但源頭卻來自於她的家庭,冷血的父親,自私的兄長以及軟弱的媽媽。
“我想懲戒他們,但恍然發現作為兇手其一的我又有什麼資格替梔子審判她的親人。”
姜十嶼望著杯中的茶,陽光在茶麵浮閃,讓她想到了奈奈和苒苒看向她時眼底感激的亮光。
她閉上眼,在黑暗中無措惶恐。
“我不知道我要如何補償梔子的家人,我不知道當我將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