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九川偏頭掃了她一眼,“今天工作不順利?”
姜十嶼不言反問:“你一個酒吧老闆今晚怎麼成司機了?”
“酒吧今早被人砸了,今天休整待業,晚上沒事出來掙掙外快。”
隗九川的後半句話帶著點調侃,姜十嶼聽完只信前半部分。
她直截了當地問:“找我有什麼事?”
語氣平淡,態度微冷,沒有從前的半點親暱。
對此,隗九川已經習慣了。
他從扶手箱裡拿出一個相機遞給姜十嶼,“你上次讓我調查的事有結果了,你看看。”
姜十嶼開啟相機相簿,裡面是一些偷拍照片。
背景是夜晚,昏暗的畫面裡依稀可以看到一男一女站在窗前抱在一起。
往後翻,照片裡露出了男人清晰的側臉。
正是剛才她在會所門口看到的那個寸頭男人。
扎克。
炎老的養子,組織的二把手。
姜十嶼的目光落在畫面裡摟著扎克脖頸的女人身上。
她繼續往下翻,後面的照片是扎克和女人擁吻的逐幀畫面,逐漸不堪入目。
翻著翻著,終於在一張照片裡出現了女人清晰的相貌。
姜十嶼眉頭微微挑起,眼神中閃過一絲興味,彷彿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
是個熟人呢。
姜十嶼垂眼看著照片裡親密的男女若有所思之際,耳邊傳來隗九川的聲音。
“你就不好奇我的酒吧為什麼被人砸了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姜十嶼放下相機,順著他的心思問:“被誰砸了?”
“東街街尾玉石店的老闆。”
玉石店和酒吧風馬牛不相及,顯然不是商業利益衝突,那麼八成就是私人恩怨了。
“你怎麼惹他了?”
隗九川回道:“他老婆是我酒吧的常客,常來店裡約我出去,週二那天我應了她的邀約,去了她家裡,結果被她老公撞見了,之後對方就帶人來我店裡鬧事了。”
說完,前方路口紅燈,他停車轉過頭,目光定定地看著姜十嶼,像是在捕捉她臉上的每個細微表情。
姜十嶼沒什麼表情,只神色淡淡地評價了一句。
“活該。”
隗九川眼底飛速掠過一抹情緒,“就不問問我和對方老婆出去做什麼了嗎?”
姜十嶼不想問。
她面無表情地轉頭看向窗外,“你就是和她上床了也不關我的事。”
隗九川雙目驟然一深,心底湧起一股猛烈的慍意,他猛得欺身逼近,高大的身軀向姜十嶼壓來……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在車內清晰響起,車內的氛圍頓時凝滯。
車內,兩人的身影幾乎疊在一起。
隗九川偏著頭,面頰發紅,一縷額髮搭在他的眼上,遮掩了神色。
他單手撐在副駕駛座椅上,身下便是姜十嶼,狹窄的車間內,兩人離的很近,他呼吸噴在姜十嶼的脖頸間,引起一陣酥麻。
姜十嶼偏過頭,提醒他。
“隗九川,我們已經分手了。”
隗九川的眼底蒙上一層陰鷙,似乎比這深不見底的夜色還要濃。
當年姜巖死後,他原以為她會需要自己的陪伴,需要有人陪伴她一起走出那段突如其來的變故與噩耗。
他做好了成為她的精神支柱的準備,代替姜巖照顧她,給予她更多的關愛,幫助她開啟新的生活。
誰曾想,這些她根本就不需要。
連他也不需要。
姜巖頭七剛過,她就辭掉了工作,一聲不響地去往了毆洲。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