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做狗後,姜十嶼的睡眠就特別淺。
“汪唔~”
她被一陣細微的動靜給吵醒了,睜眼發現書房的檯燈亮著,頭一扭看到了隗九川坐在書桌前手拿膠水粘著一個陶瓷存錢罐。
存錢罐是昨天姜十嶼拿錢時不小心打碎的。
當時她並沒有太在意,以為只是一個普通存錢罐。
但現在看隗九川如此小心翼翼地拼湊著,姜十嶼心想闖大禍了。
這存錢罐八成對他有重要意義,不然不可能大半夜不睡覺在這修一個破損的存錢罐。
姜十嶼從小窩爬起,悄悄湊過去看情況。
隗九川側眸掃了眼身邊偷偷探出的胖狗頭,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吵醒你了?”
姜十嶼搖頭,指了指存錢罐,垂眼弱弱地“汪唔”了一聲。
見她和自己聊存錢罐,隗九川拿起桌上的一枚碎片問她:“這是不是你弄壞的?”
“汪~”
姜十嶼點頭承認。
隗九川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臉,當做懲罰。
掐完,他回頭繼續手上的工作,頭也不抬道:“我以後會在門口鞋櫃的抽屜裡放些零錢,你下次要是用錢,就直接從那裡拿,不許從存錢罐裡拿知道嗎?”
姜十嶼此時的關注點都在存錢罐上,沒有覺察出隗九川此話的幾分不對勁。
她很好奇這個存錢罐對隗九川有什麼意義,於是咬來窩裡的胡蘿蔔玩偶。
“汪,汪。”
她指了指自己和胡蘿蔔玩偶,然後又指指存錢罐和隗九川。
隗九川一眼看出她在問什麼,輕聲回應,“嗯,這個存錢罐和三一的胡蘿蔔一樣都是禮物。”
他微微垂眼,燈光打在他的睫毛上,在眼瞼留下一小片陰影。
“是我母親生前送我的。”
母親!生前!
這一刻,姜十嶼覺得自己就是個罪人,心底的內疚達到了頂峰。
已故母親送的禮物,那這個存錢罐的意義太大了。
大到她今後每每半夜想起都想爬起來給自己兩巴掌的程度。
“汪唔~”
對不起~
姜十嶼雙爪搭在隗九川腿上,無比愧疚地望著他,恨不得自己上手替他粘。
隗九川看著她溼漉漉的眼睛,牽唇一笑,“好了,我沒有怪你,去睡覺吧,明天早上我帶你去警局,去葉知渺那。”
今晚,隗九川粘了一夜存錢罐,而葉知渺剖了一晚上狗肚子。
那些毒販使用活狗運毒時就沒打算讓那些狗狗活,塞進胃裡的違禁品劑量很大根本無法排出,只能剖腹取毒。
但好在葉知渺不是毒販,取完毒後又給它們一個個把肚子縫好了。
二十多場手術做下來,天已經亮了。
隗九川帶著姜十嶼過來時,葉知渺正頂著個黑眼圈坐在椅子上喝咖啡續命。
“呀,早上好啊三一。”葉知渺摸了摸姜十嶼圓滾滾的肚子,“今天怎麼來我這了?”
“帶它來看看昨晚送來的狗。”隗九川看了看裡面,“怎麼樣?那些狗身體裡的毒都處理好了嗎?”
“全取出來了,一共21.12公斤丙毒,每隻狗的肚子裡幾乎被塞了500克毒。”
葉知渺抿了口咖啡,語氣微寒,“那幫毒販還真是喪盡天良,槍斃他們都算是仁慈的了。”
隗九川衝他頷首,“昨晚辛苦你了。”
“不辛苦。”葉知渺說:“幸虧周孟昨晚就叫我了,這些狗治療的及時沒出什麼事,要是晚點可能得死一大片。”
違禁品對於狗狗來說可是致命的毒藥,沾一點都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