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孟好想回懟他,但不能回懟。
不僅是因為陳平是他上司,更是因為陳平是他爸的戰友,後來他爸因公殉職,他媽生病花光家裡積蓄,是陳平資助他從高中到大學的所有費用。
說是半個義父也不為過。
罵一句就罵一句吧。
姜巖掃了眼姜十嶼的耳朵,對隗九川說:“九川啊,你要不要帶三一去獸醫勤部看看?”
“知渺給了些藥,我帶三一回車上上點藥就好。”
說完,他準備帶姜十嶼回去。
結果姜十嶼往後一躲,躲在了姜巖的身後。
她要和爸爸回家,回自己的家,不去隗九川家住了。
學長再香,也沒老爸香。
隗九川的手停在半空怔了一秒。
他看著瘋狂和姜局貼貼的姜十嶼,看到了一隻狗狗翻臉不認主的冷漠與無情。
隗九川眸光一暗,覺得這幾天的牛排零食都白給它吃了。
姜巖不知道此時身邊的狗就是他日夜擔憂的女兒,他拍了拍姜十嶼腦袋輕聲趕她走。
“三一,乖和你九川哥哥回家去。”
“汪!”
(不)
姜十嶼咬起自己身上的牽繩遞到姜巖手裡,示意他來養自己。
隗九川一看,幾個意思?
想換主人?
白眼狗!
他大步上前,奪過姜巖手裡的牽繩,一把抱起姜十嶼,強行將她帶走。
抱上手,他發現葉知渺說得不錯,確實得給三一節節食了。
今晚就好好餓它一頓,提醒它平時都是吃誰的喝誰的。
“汪汪汪……”
姜十嶼不停掙扎,但掙扎無效,就這麼在眾人懵逼的眼神中被強行抱走了。
周孟嗤笑,“這狗確實聰明,還知道替自己挑主人的。”
回到家,被嫌棄的隗九川還沒說什麼,姜十嶼反而鬧起了脾氣。
一想到父女被迫分離,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委屈傷心之餘,就是責怪隗九川阻止了她。
怪他。
她要洩憤,然後回到家,她將隗九川的拖鞋拖進窩裡“嗷喔嗷喔”地咬著。
咬爛它。
讓他在家沒鞋穿。
隗九川赤著腳,抱臂站門口靜靜地看著她。
人在無語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輕笑。
隗九川笑了聲,隨後拿出一雙備用拖鞋穿上。
後來洗完澡出來,發現備用拖鞋也被咬爛了。
因為晚上隗九川就給它吃半碗狗糧,還把零食全都鎖起來了。
姜十嶼在冰箱裡的白菜和隗九川的拖鞋之間,選擇了對方的拖鞋。
咬著咬著……她感覺她好像有點咬上癮了。
第二天一早,隗九川沒被鬧鐘吵醒,而是被拆家的姜十嶼吵醒了。
家裡的地毯被咬得亂七八糟。
而始作俑者還有恃無恐,跑到他面前開心地蹦蹦跳跳,彷彿吃定了他不會責怪自己。
事實確實如此,隗九川看著眼前的罪魁禍首打也不是罵不是,扶額傷神片刻短嘆了口氣。
只能怪他,本想餓一頓教育教育它,結果反被它整治了一頓。
見姜十嶼嘴角的口水流得跟水龍頭一樣,隗九川微微俯身問:“餓了?”
“汪唔~”
(嗯,餓了)
姜十嶼上前蹭蹭他,蹭了他一腿的狗毛和口水。
“好~”隗九川無比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這就給你做好吃的。”
之前姜十嶼的早餐都是雞蛋烤腸配牛奶,隗九川剛從冰箱裡拿出一袋烤腸就被姜十嶼推了回去。